深秋,深夜,风更加大了,天气更加凉了。
花月火缩了缩身子,他将身上衣服,裹的更加严实一些。然后目视前方。
此时,这条街道,变的更加诡异异常了。
那铃声,如催命一般,震天响动。可是,在这样的深夜,这样的闹腾,竟没有一个住户出来斥责叫骂,这实在是不合乎常理。
花月火好奇之于,便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些。
银色的月光,突然变的暗淡了。
此刻,那赤红色的轿子,就如一辆小型的火车头,直直的冲向花月火的前身。
花月火冷眼观望,他发觉,那两个壮汉子,分明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有三步路,那俩汉子就要撞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他脸色一变,身子一横,将手中的宝剑向前一举。
如果,那汉子在向前行,胸口必是撞在剑尖上的。
如此危机,常人定会选择停步,可是那两个汉子,脚下依然没有停歇,他们像是目空一切,继续前行。
“真的不要命了?”花月火心中略显惊讶。
杀人这种事,在江湖中,可以说稀松平常,不过这种事,大都是根据恩怨情仇而来的,很少有人无缘无故的去杀人。
花月火心道,他们要过去,自己也没有理由去阻拦,杀了他们,也只会让自己违背了江湖上的道义。想到此处,他便将宝剑收了回来,身体快速的向旁躲闪。
时间刚刚好,那两个壮汉,正从他的身边穿过。
艳红的轿窗处,一片片枯黄色的纸钱,从花月火的脑袋上,零星落下,轿子中的铃声,骤然停止。紧接着,那骄子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花月火健壮的身躯,正好站在骄窗的旁边。轿中伸出的那只白嫩的手腕,还在向他抛洒着纸钱,动作没有一点停歇。
“你要做什么?”
花月火站在原地,冷冷的询问。
赤红喜庆的轿子里,突然发出“嘻嘻嘻”的笑声,那嫩白的手腕,突然从轿窗口缩了回去。
花月火心中奇怪,这轿子里,到底坐着的是怎样的女子呢?
过不得一会,那白皙是手臂,再次探出轿外,这一次,她的手掌中拿的不再是纸钱,那是一块淡蓝色绣有一个清字的手帕。
这手帕上,散发着女人独有的幽香。
花月火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磕巴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的手掌一张,那淡蓝如春的手帕,就如风筝一般,迎着秋风,飞到了花月火木讷的脸蛋上,一阵阵幽香,不时的传入他的鼻息中。
花月火的心情莫名的悸动起来,他轻轻的伸出手掌,将那手帕抓在了手指之间。手帕随风舞动,那秀气清字,不停的在花月火的眼中抖动。
“嘻嘻嘻,你就是江湖盛传的那个假杀人剑吗?长的,还挺英俊的吗。”
轿子里的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优雅动听。
花月火将目光,移向轿窗前,他忽然很渴望见到这女子的样貌,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好听了,所以他才有了这样的心情。
“怎么?刚刚杀完人吗?累了吧,不如,上轿子里来,休息休息如何?”
女人的声音婉转悠扬。
“这。”
花月火将那手帕,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他的心突然犹豫起来,他知道,女人的心,就如海底的针,你永远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她可能是真的对你好,也可能是要杀了你,更可能是诱惑你,要你替她完成不能完成的事。
花月火自负有能力,但他依旧不敢乱动。
“嘻嘻嘻,当世有名的假杀人剑,竟然害怕我一个小女子,这要是传扬出去,可真是丢大脸啦,对不对呀,花公子。”
听了这话,花月火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号,在江湖中,已经这样响亮了,他心中略有疑惑的问道:“我在江湖中,有那么出名?”
“当然啦,诛杀岚音重剑麦永三,在飞凤楼,一人单挑路起瑶、飞云老贼,在姚凤宣,强杀李万豪家的大公子,李秋寒,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你做的吗?”
花月火听的心惊肉跳,他想不到,轿中的女子,竟对他所做的事情,了若指掌。
“你放心,我不是你的仇家,我也不想让你做任何事,我只是当你做英雄大侠。”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妩媚。
花月火站在原地,低下头来,他的心开始动摇。或许,轿中的女人,和闵津一样,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
不对不对,如果是善良的女人,怎么会大半夜,坐着这样可怕的红喜轿子,摇铃撒纸钱呢?
现实的景象,再次颠覆他的内心所想。
“你还在犹豫吗?我真的没有恶意。”
那女人像是看穿了花月火的心,她不停的安抚着。
“不,我还有事情,日后有机缘,我们再见吧。”花月火紧咬嘴唇,终于下了决心。
“嘻嘻嘻,说到底,你还是怕啦,你要走也好,不过,你还没看我的模样呢,如果下次相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呢,难道你真的不想看吗?”
女人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拂动红帘。
花月火的目光,再次盯向窗口,他的心里,还是期盼目睹女子芳容的。
可是这女人,她像是故意玩弄花月火一般,红色窗帘前后摆动,手掌伸进伸出,但是她的真容,始终不肯暴露。
这样的一幅场景,花月火的心里,跑过去一百个他大爷的骂街声,终于,他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