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具尸体,倒不如说是一个皮囊。
尸体已经没有肉,更没有什么水分。一张人皮,紧紧地包裹着骨头。从长长的头发来看,这是一具女性尸体。
尸体上的衣服,是一套红色休闲装,旁边的一个双肩背囊,也很眼熟。
正是刚才在车上跳舞女子的衣服和背包。
显然,这具尸体就是刚才那个女鬼的。
按说现在是春天,这个女子才死了三天。这么短的时间里,尸体应该是腐烂才对,怎么也不至于就这样风干,成了皮囊。
这倒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我虽然有很多疑问,但也没说出来。
各种各样的死人,我见得多了,没必要跟着掺和。
再说了,即使我说见过这个女鬼,他们也未必相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目前抓紧时间赚钱,给爷爷治病才是正章。
“没见过,又是从山里找出来的?唉,这些人,就是不听劝,一路上的告示都贴满了,劝诫这些背包客不要私自进山,可总是有些人,就是不听。出事了,才知道找这个找那个的,浪费大量社会资源”。
别人自然也没见过,几个人叮嘱了我们几句,不让我们私自进山,我们就继续上路。
一路顺利,到了十里屯,车直接开到了北山脚下。
上午的时候,鲁大炮已经给平整出了一块地,他现在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车一停,就开始卸车,搭帐篷,搭床,设置栅栏、流动厕所、发电机,拉电接灯,安装监控等等。
这样的事情,以前都干过,大伙都明白,有老宋在这里张罗,也不用我插手。
至于吃饭,今天中午和晚上就在鲁大炮家,从明天开始,在哪家办事儿,就在哪家吃,也不用我们自己做饭。
我就跟鲁大炮到了他家,跟十五家事主见面,研究具体的流程和项目。
每一次同时办三家,每一批两天。头一天主要是挪坟的程序,第二天就是一些仪式和表演,加上招待宾客。
十五家需要五批办完,这样就需要十天时间。
之所以定为十五天,是考虑到可能有下雨天气,加上白事只能在单日子举行,若是碰上双日,就只能等一天,所以需要留出机动时间。
来到鲁大炮家的小楼前,已经有二十多个男男女女聚集在这里。
那十五家事主,也在其中。
正要进屋,突然人群被冲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拦在我前面。
“鬼啊,鬼来了”。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王二嫂子,告诉你多少回了,看好你家二丫头,怎么又叫她出来乱跑呢?疯疯癫癫的,客人头一回来,就这么出丑”。
鲁大炮训斥着一个中年妇女。
“鲁大炮,你用不着这么凶,二丫头从小就这样,哪里能天天看得住?你有本事,就把你老婆看好,省得她总是出去偷腥”。
王二嫂毫不示弱,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回击。
“你看看,我就说了这么一句,你就这么多话。我家那个死娘们儿,你还不知道么?她一天不看着我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看着她”?
谁说村长都是土皇帝来着?
随便一个王二嫂,就敢当着众人的面儿,揭他的短儿。鲁村长哪里有一点儿土皇帝的威风?
显然这个家伙很怕老婆,而且连怕老婆都能说的理直气壮。
“鲁大炮你个杀千刀的,你说谁是死娘们儿?你信不信,老娘以后天天给你戴绿帽子”?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屋里出来,挤到了跟前,正是鲁大炮的老婆,苏蝶。
“戴就戴,我戴的还少么,多戴几个又有何妨”?
我看着鲁大炮的神情,竟然没有一点儿尴尬之意。
这个十里屯,还真的有些特别啊。
传说中这里都是女人当家,看来还真的有道理。连戴绿帽子这种事情,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无论是鲁大炮,还是旁观者,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毫不在乎。
再看这些女人们,一个个的,确实都皮肤白皙,身材窈窕,脸蛋儿漂亮。
即使岁数比较大的,也是风韵犹存,十多个人都是如此,想必年轻的时候,都是美人坯子。
苏蝶似乎更加漂亮些。一副少妇的性感风韵,显露无疑。不自觉地,就能感受到她身上发出的一股妩媚风韵。
在场的所有女人,似乎都有这个特点,就是有一股子狐媚劲儿。
我走过的地方也不算少了,在哪里都没有这种感觉。即使美女如云的东江艺术学院,也是如此。
“弟弟,你总算来了。可想死姐姐啦,昨晚做梦还梦见你呢”。
真的假的?我又想起了昨晚上跟她的春梦。
苏姐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保养得很好,十指尖尖,雪白如玉,感觉温温软软的。
“嫂子好,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别叫嫂子,我们论自己的,叫姐姐,苏蝶姐姐”。
“这个……”。
我有些为难地看看鲁大炮。
“她叫你叫,你就叫。你若是不叫,她又说是我蛊惑的”。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姐弟俩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
“好好好,我不操心”。
“弟弟渴了吧,咱们快进去喝茶,嫂子早就把好茶给你准备好了。你们这帮死人,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滚进去,是不是成心想叫我弟弟渴死”?
苏姐姐对着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