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不爽着,他加快了步伐,跟着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
三人随意在路上解决了午饭,饭后趁着田瑾遇去付钱的当儿,顾菘蓝抓着池晔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顾菘蓝咽了口唾沫,这个“怎么回事”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大啊,“你怎么跟他联系上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今天要去机场接人?去干的大事又是什么?跟田叔和祝阿姨有关系?”
“你问题太多了。”池晔抱怨一句,却还是耐心地开始回答她的问题,“二楼吵架那晚,我在网上将这事儿告知了他一声,他就说会尽快回来,具体到达时间就是今天。”
“这么说你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池晔望了望空荡荡的桌面,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直接无视了顾菘蓝求知的表情,看见田瑾遇已经付完帐走回来,便简单松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我们得走了。”
“……好吧。”
顾菘蓝无奈地抬头翻了个白眼,也跟着站起身来。
明明以前是她和瑾遇哥关系比较好,怎么现在反而他俩之间有秘密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了呢?
什么时候,她所认识的世界悄悄改变了呢?
*
田瑾遇给田富民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在家后,直接带着池顾两人回了小区。
他在202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门,最终还是按了一下门铃。
听到门铃声,里面立马就有人跑来开门,一开门就愣住。
田瑾遇看着呆愣的男人,不禁有些心酸。这人一脸胡子拉碴,黑发凌乱,衣衫褶皱,一看就是好几天没顾上生活的样子。
他暗暗一叹,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地笑起:“爸,我回来了。”
“啊。”田富民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这回见到真人才有了那么些实感。
远隔大洋只有声音的通话解不了思念的渴,可见了活生生的人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才能准确地倾泻心底的忧思。
田富民只是惊讶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田瑾遇一边拎着箱子往里走,一边回答他:“你和妈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除了我谁还能来解决?”
“那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啊。”田富民有些心疼,“隔了好几千公里呢,你还有工作和学习那么多事儿啊。”
“不是好几千公里,是一万四千多公里。”田瑾遇看着他,不由地笑,“但家里出了事儿,就算隔着个太阳系也得回来不是,更何况只隔了个太平洋。”
田富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接口。他只能径自去帮他提行李。
“没事儿,这么点行李我自己来就行。”田瑾遇没让他帮忙,只指了指身后跟进来的两人,“爸,你给蓝蓝和小晔倒杯水吧。”
田富民这才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无声而望的两人:“哎呦,看我这脑子。蓝蓝小晔,快进来,想喝什么我这就去拿……唉,我们家也没有牛奶饮料什么的,没事儿,一会儿田叔去买。”
“不用了田叔。”两人换了鞋走进来,顾菘蓝连连摆手,“我们一会儿就得走,不用这么麻烦。”
不知是太过高兴,还是因为之前忧愁地太久突然来了喜事,田富民脑袋里混沌一片,一时竟是无措。
卧房内传来的田瑾遇的声音解救了他:“爸,我的房间怎么这么干净?”
“是啊。”田富民立马接道,“你妈每个礼拜都要打扫一次,每个月还要晒个被子,就怕你突然回来。”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了怔,儿子的确突然回来了,可那个每天盼着他回来的人,却没有在家。
*
一切打理妥当,几人在餐桌前坐下来,田富民坐在一侧,三个年纪轻的坐在他对面。
不知为何,这架势,让田富民有种公安审讯的错觉。
他还没调整好心态,就听到对面田瑾遇一本正经地开了口:“爸,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个字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三人:“……”
田富民无奈:“行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感觉的丢人的了。”
“五月一号不是我和你妈的结婚纪念日嘛,今年就是银婚了,我想着给她一个惊喜,结果谁知道就成这样了呢。”
所以,这就是史上最的惊喜变惊吓么?
一边觉得有些搞笑,顾菘蓝这几天紧绷的某根弦突然松了,果然,真的只是误会。
那边,田富民的解释仍在继续:“我本来婚庆公司都联系好了,准备等什么都安排好了就请大家伙去酒店开开心心吃一顿,顺便让你妈惊喜一下,这么多年了,她也不容易,趁着银婚圆她一回少女梦多不错啊。可我工作忙啊,只能下班了之后去和婚庆公司商量,为了瞒过她只能骗说要开晚会。谁知道……唉,你妈这个人,激动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我和小刘?怎么可能呢……”
总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田瑾遇也是面色一松:“爸,你把婚庆公司那边都退了吧。”
“嗯?”田富民不解抬起头来。
田瑾遇却是笑了:“我回来了,还要婚庆公司做什么。我保证,绝对给你和妈一个惊喜的银婚纪念日!”
顾菘蓝在一旁插嘴:“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