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晔看了眼边上无奈的姚岳,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有这么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双胞胎妹妹,可想而知他这个表哥从小到大的日子有多苦了。
一行人赶了些路,待行到温泉区时周围的温度才暖和一点。赵娟买了几个温泉蛋,夏子苓帮忙分给三人暖身。见姚筠丝毫没有推辞,池晔和姚岳便也顺势接过了。
“不好意思啊,最后打扰你们三人的旅行了。”夏子苓走在池晔旁边,犹豫着说道。
“没事。”池晔没有想到她这么客气,笑道,“我还担心表姐她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姚筠姐姐她很可爱。”她摘了口罩,露出白里透红的面颊,衬地她的笑意愈发温柔。
听到了夸赞,不远处的姚筠回过头来给了池晔一个挑衅的眼神。
池晔只好无视。
夏子苓说:“我之前听菘蓝说你们家过年要到北方来,没想到是来吉林啊。”
听到顾菘蓝的名字,池晔轻轻一顿,回道:“嗯,我妈妈原来是吉林人。”
“诶?这样的话,你回一次外婆家岂不是很不方便?”
“确实。”池晔点头,“所以很少回来。”
夏子苓看了眼不远处的姚氏兄妹,笑道:“可你和你的表兄弟关系不错。”
“嗯,因为平常都有联系,而且他们有时也会来南方。”姚筠特别喜欢南方,特别是江南地区,以至于当年差点就把大学的志愿填到了南方,最后被舅舅百般劝阻强行拦下。她喜欢南方的理由也很简单,特别喜欢一下飞机就被湿气包裹的感觉,水水的,幸福死。
“这样的话。”夏子苓顿了顿,笑着问,“他们应该也都认识菘蓝吧?”
不知为何她会有这么一问,池晔也没去揣摩话中之意,仅仅点头:“嗯,认识。”
不知多久才远远看到了白雪之中奔流的瀑布,可能是冬季缘故,瀑布不大,景致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壮观,但是却给满山的寂静带了一丝蓬勃的生机。
即使来过不少次了,姚筠却没有因此失去兴致,她拉着夏子苓将与瀑布有关的无关的典故都说了一遍,听得夏子苓瞠目结舌。
因为天气太冷不能拍照,池晔便对着冰雪里的流水发呆,而姚岳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她们说着话。
赵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俩身边:“你们俩不四处去看看吗?”
池晔闻言回神,对她一笑:“不了阿姨,在这儿看也挺好的。”
“到底是小伙子要稳重一些,我们家的姑娘高兴地魂都没了。”赵娟上下看了他一番,似赞赏又似审视。顿了顿,她又问道,“我们明天还打算游长白山,你们有没有建议的去处?”
池晔看了眼姚岳,姚岳回应道:“你们可以去西坡,那儿可以滑雪。”
“什么什么?滑雪?”姚筠不知何时已探了头过来。
“是啊。”赵娟看向被一同拉过来的夏子苓,笑意温柔,“子苓,我们明天去滑雪好不好?”
夏子苓奇怪地看了眼赵娟,她们本来就说好了明天去滑雪,怎么现在又来问自己一遍?
心里奇怪着,她面上却是点点头:“好啊。”
“那明天一起去吧,反正我也闲得没事干。”姚筠笑眯眯地看向边上不语的两男人。
姚岳和池晔互看一眼,默契地没有回话。
*
山上太冷不好多待,没过一会几人便原路返回。
夏子苓穿着绒毛球的雪地靴,踩在厚实的雪地里,却听不见“吱嘎吱嘎”的声响。明明穿着包裹严实的衣服,倒显得她身姿轻盈。
姚筠走近她,将她拉到一边:“子苓你以前学过舞蹈吗?”
“是啊。”夏子苓干净的眸子衬在这漫天雪海之中,倒映出几丝流光,“小学的时候一直在学。”
“果然啊,会跳舞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
身材窈窕,步伐灵动,气质非凡。
姚筠说着回头瞄了眼池晔,笑着问道:“你和池晔是同班同学?”
“啊,不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夏子苓面色一赧,微微低头道:“其实我小时候就认识他。”
“嗯?”姚筠两眼一亮,似贪狼嗅到了久违的猎物,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夏子苓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她露骨的目光,只好悠悠地说起往事。
“小时候上兴趣班,舞蹈班和器乐班是相邻的。我常常能看到池晔在里面拉小提琴,他每次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而且总是一个人。但是,他拉的曲子却是那些孩子中最好听的,时间长了,我就记住他了。”
话落,夏子苓回过身去遥遥地望向池晔。他在姚岳的身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交流,只是各自将目光投射在这森冷的雪山里。池晔眸光淡淡,神色清冷,精致的容颜在这万籁俱寂的背景之中被衬地愈发孤傲,高不可攀。这样的他,忽然与记忆中那个斜靠着门扉远眺夕阳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夏子苓呼吸倏地一滞,脑中突然闪过那日社团招新时,与顾菘蓝侃侃而谈的少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再遇他相遇,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见到那样亲近随性的他。想到他今天热情中带着疏离的语气,夏子苓不禁去想:如果,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犹豫不决,如果当时没有矜持守礼,那么今日的见面场景又会如何呢?
姚筠见她无言,笑着拍拍她的肩:“年少相遇,几年后在此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