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方锦的缘故,从心里上来说,项清怎么会拿他当朋友看待?他这是沾了妹妹的光,他有自知之明。
方黎直话直说,弄得项清很是尴尬,虽然这是实话,可这样说穿开,未免是显得他太有心机了些。为了能追到人的妹妹,就对人说这种违心话。
见项清尴尬到说不出话来,方黎这才意识到,不应该把话挑得这么明白。就算项清真是这个意思又怎么样?会骗他至少也是出于考虑他的感受。若是换了军区的其他人,谁会这样?对他的嫌弃和排斥都是写在脸上的,根本不会有半点掩饰。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现在说了拿我当朋友,我想你是不会骗我的!”方黎很快以自我安慰的方式化解着气氛里的尴尬。
当然,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望向了项清,期待着项清肯定的答复。他不知道有没有,但他是真不想,因为他过于直白的话语,项清在被拆穿了之后,索性也就直接不加掩饰,回到本来的模样了。
“这是自然,我怎么会故意欺骗你呢?”笑容重新回到项清的脸上,从已经开始消肿的脸庞上浮现出来。
“你是坦白了些,不过能交到你这样坦白的朋友,总好过是笑里藏刀,心怀叵测的人吧?”方黎是过于直白了点,直白到有时候让人无言以对,不过也正是这样的人,才可以让人真正放心,从心里去思考要不要和他做朋友。
“你这话说得好,我喜欢!”方黎眼里闪着亮光。
他真没想到他这直话直说,最能得罪人的性格连亲妹妹方锦都忍受不了,竟然还会有人懂得欣赏。如果说这样他们还不能成为朋友,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你肯信我就好了!最怕你一直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项清呵呵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看着那个人了!”
“我还真不想回去看着那个人。”方黎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已然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上扬的怒气,“如果可以,我真想替方锦打死他。”
“别这样,方锦还需要你照顾。”方黎这份心情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从真实感受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他心里想做的?但理智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就和他拼了。”方黎愤怒地咬起了牙齿,如果不是想到方锦现在还需要人照顾,而他又不知道该把方锦托付给谁,他真想和那个害了方锦的人拼了。
他不怕坐牢,只要那个浑蛋死了,不能再留在世上害人,他就没什么可怕的!
“冷静点。”项清见他情绪激动起来,越说越愤怒,连忙说道,“虽然他死不了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但也是因为这样,方锦才不需要背负杀人罪,才不需要失去一辈子的自由,凡事要往好的一面看。”
他就是用这话来安慰自己的,现在又要用这话来安慰方黎。
这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方黎已经冲上来的怒火,就这样消了下去:“也只能这样想了!等那个浑蛋醒来之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我都要让他立刻撤诉,这样就可以接方锦回家了。”
只要一想到方锦被关在那种鬼地方,没有半点自由,他心里最迫切想做的就是快点接方锦回家,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而要做到这一点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等严斯醒来,让严斯要求警方撤诉。只要当事人不追究,这件事情就能淡化下来,方锦也就能离开康复中心了。
季然的电话打来,莫念念走到窗口处,按下接听键,在听了电话那端传来的话语之后,顿时喜上眉梢。
“你说真的?严斯真的已经脱离危险,随时都可能醒来?”话到一半,莫念念方才想起就在一旁的方锦,连忙看了过去。还好方锦双眸紧闭,没被她的声音惊醒。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消息,可对于方锦来说,就是很大的打击。她不惜和严斯同归于尽,可严斯却这么命大,怎么都死不了。在被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之后,竟然脱离了危险,并且情况大大好转,随时都可能醒来。
莫念念捏着手机,迅速而小心地出了门,耳朵里是季然不满的声音:“你耳朵不好使吗?我说这么大声你还听不清楚?”
“我就是听不清楚,就是要你再说一次,你说不说啊?”到了病房外,确定方锦听不见了,莫念念再开口时,声音扬了起来。
“那你给我听好了,我最后说一次。”季然似乎是拿她没辙,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冷着声音道,“我刚听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严斯的病情大有好转,已有苏醒的迹象,随时都可能会醒来。”
“实在太好了,如果我可以过去看看就好了!”确定这个好消息后,莫念念顿时就为不能过去探望严斯而感到遗憾。
“莫念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季然的声音倏地凌厉了起来。
“怎么了嘛?”干嘛这么来气?她不过是说了句心里话而已!
“怎么了?不是还要我教你做人吧?你的好姐妹现在被那个人害成了这样,你竟然还要抛下你的好姐妹过去看他?”说出这样令人跌碎眼镜的话来,她竟然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他也想问她一句,她那脑袋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去,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要陪着方锦,走不开呀。”莫念念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不会做人了啊?她只是嘴上这么说而已,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