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小儿子后,二娘对沈炼继承家业一事,她心里是否有了别的想法,不得而知。
三娘只有一子,沈放。
不知为何,沈放长得歪瓜裂枣,与儒雅风范的沈万全一点儿不像,很不讨喜,长大后沈放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屡教不改,便更不得宠了。
四娘生了一儿一女,沈湛和沈依依。
沈湛是很帅气的,眉清目秀,沈依依也出落的很标致,深得沈万全疼爱。
不过,这几年,沈湛经常跟沈放一起鬼混,也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令沈万全越来越失望。
五娘和六娘都是这几年才嫁过来,五娘生了一对双胞胎,取名沈文、沈武,尚且年幼,都不满十岁。
六娘正处在怀孕中,身子娇贵,也是沈万全目前最受宠的小妾。
这一大家子,五个女人不但争宠,还为各自的儿女争夺权益。
沈万全心里很清楚她们在吵什么。
他有六个儿子,已成年的有三个,沈炼,沈放,沈湛,无须仔细比较,瞎子都能看出沈炼非常出众,远远不是沈放和沈湛两个脓包可比的,而且沈炼还是长子,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家主继承人非沈炼莫属。
偏偏三娘的娘家人是知府大人的亲舅舅,后台很硬,非要捧起她的儿子沈放与沈炼争一争,经常在家里兴风作浪,无事生非。
而四娘是个墙头草,听风就是雨,驾轻就熟地哪边有好处就往哪边靠拢。
五娘和六娘各有小心思,都是有样学样。
面对三娘的咄咄逼人的苛责,二娘脸上无光,争辩道:“炼儿最近为家里招揽扈从,忙里忙外的,多花些钱在所难免,三妹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
三娘冷笑:“招揽扈从?招揽来了谁?我怎么没见着一个?他倒是花钱如流水,今个十万两,明个十万两,没完没了了,这是小题么?”
二娘为之气结,辩护道:“炼儿自幼聪慧,运筹帷幄,从不胡来,他有自己的想法,且过段时间见见成效,三妹不急在这一时吧。”
三娘撇了撇嘴,不屑道:“二姐是不是太过包庇炼儿了?妹妹我只担心,等再过段时间,沈家只怕就要破产咯。”
二娘气得哆嗦。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微微闭目养神的沈万全抬起了头,朝大门看了眼:“谁?”
“爹,是我。”沈炼在门外应道。
“进来。”
沈炼推门而入,沈小树扯着他的衣袖跟进,沈放和沈湛面色古怪的紧随其后,翠兰畏畏缩缩躲在沈炼的背后,仿佛希望自己就此隐形。
“炼儿来了,哦,小树,小放,小湛,你们也来了。”沈万全不由得愣了下,见到四个儿女联袂而至,略显意外。
二娘笑着看过来,微笑点头,只是笑容有些僵硬,用眼神暗示沈炼,你来得不是时候。
三娘冷眼瞥了下沈炼,猛地!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视线越过沈炼的肩膀,死死盯着翠兰,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一脸浓郁杀气。
翠兰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胸口里,身体哆哆嗦嗦的,吓得完全不能呼吸了,差点把自己憋昏过去,心里有多害怕显而易见。
四娘也看了眼翠兰身上的月华裙,不知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捂嘴呵呵轻笑。
沈炼飒然行礼:“拜见爹爹,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
沈小树,沈放和沈湛,也是一一行礼。
沈万全摆了摆手,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都坐吧。”
“爹!”沈小树小跑到沈万全身边,撒娇卖萌,逗得沈万全开怀大笑。
三娘不耐烦了,冷冷地道:“炼儿,你真是越来越有家主的模样了,就连你的侍女身上穿的,都比我们这些当娘亲的好。”
翠兰狠狠一哆嗦,不得不扶住椅子的靠背才站稳。
二娘眉头皱了起来,这鸡蛋里挑骨头的,张了张嘴,忽见沈炼从容不迫地摆了下手,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沈炼缓缓坐下,淡定若水。
三娘要收走他的权力,夺走他的继承大权,要想蛊惑她放弃,难度不小。
沈炼轻笑道:“三娘向来勤俭持家,简朴度日,当为沈家之楷模。孩儿自接管部分家业以来,战战兢兢,不敢懈怠,渐渐明悟一个道理:创业难,守业更难。”
沈万全闻言心头微震,惊喜道:“好一个创业难,守业更难,炼儿说得好!”
在他心中,沈炼一直表现优异。
近来花钱是多了些,有些不正常,但比起其他几大家族的继承人,沈炼无疑是脱颖而出,从不鬼混,尤其是诗文方面的才华,为他脸上增光不少。
三娘冷冰冰哼道:“炼儿向来诗文很好,口才过人,不过,沈家不是官家,是经商的,不是谁读书读得好,会耍嘴皮子,就代表一定也能把生意做好。”
沈炼:“三娘是懂大道理的人,孩儿自叹不如,私底下一直以三娘为榜样。尤其是近来,为了处理家族事务,花销日渐巨大,令孩儿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方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三娘的担忧不无道理,毫无节度,不知勤俭,沈家是有可能破产的。
痛定思痛后,孩儿吸取教训,决心向三娘学习,带头发扬艰苦朴素的伟大精神,从我做起!”
转向沈万全,神色诚恳,“爹,孩儿希望您收回我随意支取家族钱财的权力。
同时,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