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让江城,或者刘海文说话!”
“我草泥马的!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呢吗?小崽子!”这个平头见我对他一点儿也不客气,顿时火也上来了。
他是北城之夜的内保头子,比刘海文的地位也就低一点儿,结果我压根儿没搭理他这茬,直接叫号让江城和刘海文出来,他能没火气吗?
“赶紧让你人滚蛋,不然我们这些人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你们这些小混混,经得起我们几下子吗?”
说着,平头挥舞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甩棍,发出“呜呜”地破空声。
我没耐心跟这么一个人耗时间,立马回头,找了一个张俊豪叫来的社会人,从他手里把一根暖气管儿拿了过来,拎在手里,就要动手。
周宸宇、张俊豪等人看我这就要上了,也是准备好招呼人往里面冲。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们后面的马路上,传来了“突突突”柴油发动机的声响,由远而近就过来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赫然看到在我们后方的马路上,一辆凯迪拉克领头的车队正朝这边儿缓缓驶来。
凯迪拉克后面,是两辆奥迪,再往后,是两辆联合收割机,以及一辆翻斗车,翻斗车后面,则是好几辆农用三轮、拖拉机之类的。
翻斗车和农用三轮上,坐满了人,看穿着打扮,全都是农民。年纪小的,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大的,足足得四十多,快五十了,嘴唇边的胡子都有些发白。
这些农民各个皮肤黝黑,身上因为常年干农活,肌肉都跟石头一样坚硬。
在他们的车上、手里,木头方子、镐把子、锄头、镰刀等东西满满当当,这种农具不但干农活方便,干起仗来同样是大杀器。
在凯迪拉克的带领下,这个独特的车队缓缓驶来,停在了我们身后。
我直接就蒙比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车队停了之后,最前面的凯迪拉克上先走下来了一个中年。这个中年四十多岁,一身土黄色西服,脑袋上就几根头发,头皮锃亮,整个人看上去就跟村里干部一样,充满土味儿。
接着,凯迪拉克上又下来两个人,让我惊得瞪大了眼珠子——嘴炮龙和刘浩然!
这两个人一下车,就看到了这边儿的我,冲我招呼了一声:“张阎!”然后,两个犊子就滚过来了。
我一把拉过了嘴炮龙,有点儿懵的问道:“嘴炮龙这是咋回事儿?你说你回老家摇人,我以为是摇你以前的同学呢,怎么这么多乡亲都摇过来了?!”
嘴炮龙咧嘴一笑,说道:“我听你电话里的语气,就知道今天事儿挺大。来北城之夜,光摇学生哪儿行?那是我二叔,我跟我二叔说了一声,他就带着附近几家乡亲们都过来了,要是人不够,还能继续摇!”
我咽了口口水,点点头,说:“够了,够了!”
刘浩然笑了笑,说道:“张阎,你可别客气,我们天泽乡的人,别的不说,就是团结!不管谁家有事儿,直接招呼就行。”
我笑了笑,说道:“真的够了。你们两个,真是看不出来有这么大的马力,刚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让人打得跟孙子似的,谁知道能直接拉这么一大票人过来!”
“嗨!学校小打小闹的,哪儿能好意思叫家里人出来!”嘴炮龙撇撇嘴,说道。
我们后面,嘴炮龙的二叔下车后吐了口痰,就开始招呼后面的人下车。后面车队里,那些皮肤黝黑的农民纷纷从翻斗车、拖拉机、农用三轮上翻下来,聚集在了一起,各个手里都有家伙,足足七八十号人,场面颇为壮观。
为首的那个谢顶中年应该就是嘴炮龙的二叔,他手里也不知从哪里拿过来了一把镰刀,攥在手里,带着人就过来了。
嘴炮龙见状,立马带我过去,招呼了一声:“这就是我二叔,天泽乡的人都叫他龙二爷。二叔,这是我那个兄弟,张阎,今天,咱们就是来帮他平事儿的!”
龙二爷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说:“你就是张阎是吧?龙娃子在城里上学,听说你挺照顾的。早上的时候,龙娃子给我打得电话,现在村民都忙,拢人挺费劲儿,耽误了点儿时间,来晚了,对不住!”
我连忙说道:“不不不,龙二爷能过来帮我忙,我就够感谢的了。”
龙二爷点点头,说:“行了,别的话也不多说了,今天你想咋整就咋整吧,我们都跟着!是不是要进去找人谈事儿?走着,我给你们开路!”
我点头,说道:“那多谢龙二爷!”
“小事儿!”龙二爷摆摆手,带着后面一大帮天泽乡农民就过去了。
嘴炮龙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这边儿的事儿,我二叔镇着场子,没啥事儿,一会儿咱们就进去,你直接找江城那个老东西谈话就行!”
“好!”我咬牙说道。
说话间,龙二爷已经拿着镰刀走上台阶,跟北城之夜的平头内保脸对脸了。
这个额平头内保头子见龙二爷带着这么多人,手里朝着各式家伙围上来,顿时也是头皮发麻,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外强中干地喊道:“你们……你们干什么的!?这里是北城之夜,你们敢硬闯?!信不信我们现在报警了!”
龙二爷咧嘴一笑,露出来了抽旱烟被熏黄的大黄牙,说道:“北城之夜?北城之夜算个什么东西,俺们没事儿干的时候,都是去大风歌潇洒的。还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