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给我抱吧。”
噎?这声音不是自己便宜大伯的吗?已经是晚上了么?
“君耀……”
抱着他的女人喊大伯君耀,结合刚才听到的话,这女人是大伯的老婆吧?卫霄感觉自己就是个玩意儿,不能说话没反抗力,被众人递来递去的折腾。不过,靠着便宜大伯的臂弯,要比在便宜伯母怀里舒服,卫霄终于安分了,打了个小呵欠不再动弹。
“君耀,方才爷爷说的,你怎么看?”
大伯要叫爷爷,那他不是要喊太爷了吗?听声音不像半只脚就要跨入棺材的老头啊,他是几岁结婚生子的?居然连重孙都有了。
“就照爷爷说的,把他放在我名下吧。家豪去了,他的孩子,我总要多照顾一些。”闻君耀低头看了眼白嫩嫩的孩子,不咸不淡地回道。
“好!”闻鼎虞笑着点头道:“君耀也是该知道责任的时候了。”
“爸,这不太好吧?”
啊!这声音,是那个说他长得好看的便宜爷爷。
“有什么不好?”闻鼎虞喜怒不形于色地看向一旁的儿子。
闻镶玉尴尬的搓着手,咬牙道:“爸,家豪去了,知心心里难受,把这孩子养在她身边,也算是个寄托。”
“哼!亏你还有脸到我这里来说。”闻鼎虞冷眼睨视着闻镶玉,手指敲击着扶把,冷笑道:“看看你们把家豪养成了什么样子?十六岁,十六岁就弄出私生子,对方还是大了他八岁的女人,要不是他出了意外,我都想打断他的腿!”
十六岁生孩子?卫霄下意识地张大了小嘴,脑海中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但转而一思,闻家豪的亲儿子可不是自己,这么一想又释然了,开始同情起那未曾见面的婴儿了。有个不着调的爹,和阴险狠毒的娘,都不晓得该继承哪份基因了吧?
“爸……”
“你不用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君耀,你们现在就把孩子带回去,惠茹也不用操心,家里有下人,你只要看着些就行。”闻鼎虞打断儿子的话头道。
闻镶玉刚想再说些什么,门被猛地推开,孔知心握着拳冲进来,大吼道:“谁也不许把孩子带走,这是家豪的孩子,是我的命根子!”孔知心不敢瞪公公和丈夫,便举手指着大儿子叫骂。“闻君耀,你害死了你亲弟弟不算,还想害死你亲侄子吗?你要是把孩子带回去,我就……”
“你就什么?说啊!”闻鼎虞缓缓起身,眯眼直视着孔知心,沉声道:“家豪刚出意外的那些天,你要死要活,我也由着你。没想到,过了大半年你还在发疯。我也不管你真疯还是假疯,现在给你两条路。一,继续当你的闻太太,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别让我再听见一句不中听的话。二、马上和镶玉离婚,滚出我们闻家,今后随你怎么闹!”
“啊——!”孔知心听了闻鼎虞的这番话,满腹怒气奔腾翻涌,恨不得把闻家十八代祖宗都骂个狗血淋头。刚一扯喉咙要撒泼,就让闻鼎虞喊人把嘴堵上不说,眨眼间就把她给制住压了出去。
好厉害!一场闹剧还没开场就被搅黄了,要好好学习。若不是还没法说话,卫霄简直要拍手叫好了。他如今还小,耳朵可敏感着呢,受不了鬼哭神嚎的吵闹。这便宜太爷爷为他免了一遭罪,自然要崇拜一下的。
等下人压着孔知心退去之后,闻鼎虞转朝儿子闻镶玉喝道:“你当年吵着要娶贫家女,我也随你的意思。如今,君耀都二十三岁了,你都有孙子了,竟还管不住自己的老婆,由得她胡言乱语闹得满天下知道,是不是觉得我们闻家还不够丢脸啊?”
“我……”闻镶玉被老子当着儿子媳妇的面挖苦,不知是气还是羞,脸色一下子通红,唯唯诺诺的不知说什么好。
闻鼎虞斜眼看着憋闷的儿子,摇头道:“我知道,你一直嫌我偏心君耀,没有把公司交给你。可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我挑了个小公司给你试手,结果险些让你闹得破产的事?除了不让你再接手公司,我还有什么亏待了你?你吃的、用的,缺你短你了吗?”
闻镶玉叫老子骂得抬不起头,闻鼎虞却仍不住口。“你万事不成,我也由着你,就当养个富贵闲人。结果呢?你居然为了我教养君耀的事,非要找回场子亲手教家豪。要是能把他教好,倒也罢了,可他成了什么样?小小年纪逃学、打架、玩女人,最后酒驾飚车,自己把自己给撞死了。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爸,我……”
“行了。”闻鼎虞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儿女都是债,算我欠了你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闻镶玉瞅着闻鼎虞那张冷冰冰的脸,实在不敢再弄出什么撩虎须的事儿,也没脸在儿子、媳妇面前呆下去,赶忙闲话了两句就匆匆告辞了。
闻君耀、沈惠茹起身相送,接着闻鼎虞只过问了两句闻君耀工作上的问题,就示意小夫妻俩可以走了。在闻君耀步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句简短含蓄的宽慰。
“你妈说的话,不要在意。”
“我知道。”闻君耀没有回头,只是略一顿足,微微颔首。
“嗯。去吧。”
没有人觉得他们一家处理家事的方法很有问题吗?卫霄转动着小脑袋,心底浮现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闻太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