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倒下的时侯,正巧王伟爬上悬崖,被对方胸腔里pēn_shè出的血花,洒了满头满脸。王伟仰望着李师傅临死前那抹愕然又震惊的神色,嗤嗤地笑开了。
“李师傅,你到死的那一刻都想不到送弟会朝你下手吧?你以为被舍弃的是我和卫霄,其实,是你自己!”王伟支起胳膊,颤巍巍的起身,冲李师傅的尸身踢了两脚,犹不解恨地骂道:“老东西,一天到晚跟我抢,让别人都听你的话,不过是个开车的,还想做我的主啊?我呸!”
王伟朝李师傅唾了一口,冷嘲道:“我好心告诉你吧,因为你身体太好,送弟才不敢让你活着。矛盾吧?这一路走过来,要是身体不好,恐怕早死了。你怎么会想到,原本是凭仗的东西,转眼就成了致命伤呢?可你想想,要是那三扇门里,她看中其中一扇,刚好你也相中,怎么办?她能争得过你吗?怕只有我这样受过伤的,她才能放心吧。”
“送弟这个女人厉害吧?知道卫霄运气好,就一直和卫霄套近乎,走路从不离开他三尺远。可要是对自己不利了,做的比谁都绝。可惜啊,你们都不信我说的话。”
“王伟!”颂苖眯眼厉喝,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王伟却看也不看颂苖,自顾自的转朝一边的男人,蠕了蠕嘴巴,似乎想说什么。颂苖偷袭卫霄又杀了李师傅,显然对男人的话深信不疑。这么一来,王伟笃定颂苖不敢对他做什么,因为要是他死了,开门的人就凑不齐了。颂苖总不会自打嘴巴,杀了他,去把半死不活的卫霄拉上来凑数吧?
男人的脸庞有些苍白,当然,任谁被手枪指着,脸色都不会太好看。男子的视线由颂苖身上移向王伟,看着他那副嘲弄的嘴脸,锁起眉峰道:“你想说什么?”
王伟咧嘴笑了两声,挑起眉梢睨视着对方,神情间显得极为轻视,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拿枪的人,浑身都充溢着优越感。“你肚子里还藏着什么事,最好都说出来。你也看到了,这个女人为了出去,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其实,她第一个想杀的是你,你才是她最大的威胁。可惜,你什么也没说,送弟不敢朝唯一知情的你动手。无奈之下,李师傅就替你成了那个倒霉鬼。”
“照你这么说,我还是闭嘴比较安全。”男人哼声讽刺道。
“王伟,你给我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胡扯!”颂苖双手握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额角上的汗水一点一滴的滑落。她的心很焦燥,面前的男人给她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而她的胳膊由于紧张的缘故正微微的颤抖。颂苖深知,只要自己一个疏忽,男人会立刻抓住时机反戈一击,让她如今占据的优势全盘溃败。可就在这紧急关头,王伟居然还说些有的没的分她的神。要不是别无选择,颂苖真是恨不得一枪崩掉王伟的脑袋。
“我怎么是胡扯呢?我说出的话都是有根据的。”王伟偏要和颂苖唱对台戏,斜眼睨视着她道:“你手里拿的枪是蛮子的吧?我不仅知道枪的来历,还知道你是什么时侯拿到它的。”
王伟对颂苖喝叱他的话很不满,越想胸中的怒火烧得愈旺,他怎么也憋不住这口气,瞪视着颂苖道:“那天逃出蛇洞,蛮子被蟒蛇的尾巴刺了个对穿,还被翻来覆去的撞了几下。一定是那个时侯,他的枪掉下来了。不过当时他的样子太吓人了,我们不敢看,所以都没发现。后来我不是摔了一跤吗?你们除了冲着我说些风凉话,我记得,李师傅还问过,你在看什么?你说,你在看我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摔倒,对吗?然后,一群人都朝我的脚底下看。”
王伟说到关键处,忽然提高声音道:“其实,你不过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你这时候,刚巧看到蛮子掉落的手枪,对不对?你心里肯定很高兴,想在没人看到的时侯去拿。谁知道,李师傅突然问你在看什么,你怕手枪被我们瞧见,只好胡乱掰出个话头,还不能太离谱。正好我躺在地上起不来,就被你利用上了。”
“对了!”王伟想起什么般的拍手道:“沈亦头上的伤,就是你用枪柄敲出来的吧?我就想,你身上又没什么棒啊棍啊之类的,怎么把沈亦的头敲开花?这下,全对上了!”
颂苖几次阻喝王伟,王伟不听,仍是一个劲的翻动着嘴皮子,把当事人的颂苖说的恼羞成怒。神经紧绷到极限的颂苖,破口骂道:“你有病啊?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就算你全说对了,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啊?”王伟右手指向男人,左臂朝来处一点,昂起下巴道:“他又不知道你的本性,所以我才要说给他听啊。再说,卫霄还没死呢,我总要让他做个明白鬼吧?”
“你神经病啊?”王伟这么激怒自己,有什么好处?颂苖简直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眼看就要到出口了,忽然满嘴喷粪,一上口还就说不停了。颂苖以眼角的余光瞥向王伟,看着他激动的上下摆手的样子,心上浮起一丝不知名的惧怕,却又不清楚在怕什么。难道,王伟是仗着自己不能杀他,而有恃无恐了?或是企图和那个陌生男人联手,所以用这些话来打击、麻痹自己?
男人在颂苖警戒的眼神中,往悬崖边走去。
“站住!你想干什么?”颂苖挥了挥紧握的手枪,颦眉冷喝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一,二……”
面对颂苖的最后申明,男人不得不回身凝视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