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霄几个因颂苖的话而面向男子,看到男人的神色有瞬间的浮动。当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男人忽然笑道:“我第一个到这里,总得有点收获吧?”
“什么意思啊?难道这里还有个什么山洞平面图解,给你详细解说啊?”
王伟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现实的很。如今他腿里的异物一去,自然把对男人感恩戴德的心收回来了,口气极尽嘲讽,让李师傅都有些看不过眼,男人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地回道:“到上面,你们就知道了。”
颂苖四人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个六七层楼高的断崖,也可以把它看作个平顶山丘。或许说断崖、山丘也不贴切,怎么形容呢?如果把卫霄他们而今身处的这个圆形山洞的底部,比作一个圆桌桌面的话。男人指出的山崖,便似在桌子的正中,放上的二十四寸生日蛋糕,边沿虽然凹凸不平,但大体是直上直下的,山壁与地面形成九十度的直角。
令人叫绝的是,平顶断崖壁脚下延伸出一圈一米左右的边沿,好比蛋糕下面垫着的底板上,那道微微突出的纸边。而在这条边缘外,则是环绕着山崖的河水。湖面极宽,从山崖那头,一直延伸到卫霄几人踏脚的岩石边,约有上百米之距,水的颜色赤如钢渣铁锈。因湖水浑浊,便是上前两步凑近了看,也不知其下有多深,水流有多急。
赤红的湖水犹如护城河一般,包围着洞穴中心的山丘。其实说明白些,应该是洞内一片汪洋,除了逃出山罅连于出口处的那一大块,如今被李师傅等人踩在脚下的岩石,就只有湖中央的断崖能驻足了。
一眼望去,洞里的湖水波澜不惊,纹丝不动。但由于它橘红的色彩,仍是非常醒目的。可颂苖三人从进洞那会儿,直到由男人的指引眺望断崖处,这么长的时间里,竟没有一人察觉‘它’的存在,卫霄四人俱是一阵后怕。
男人的出现,转移了众人的关注点,即使细心如颂苖,都没能分神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李师傅几个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暗责自己过于怠忽。要知道,这洞里每逢‘水’,皆藏匿着杀机,一次的马虎都是致命的源头。
颂苖环顾洞穴,四壁俱是灰褐色的岩石,下方是平静的赤色湖面。整个洞内,除了石头就是水,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唯一不能断定的是,水下会有什么。
“奇怪,亮光是从哪儿来的?”卫霄不自禁地问道。
李师傅听卫霄这么一提,附和道:“对啊。我们一路上每走过一个地方,要是黑的也就算了,敞亮的地方,都有能发光的东西。第一个洞里的夜明珠、第二个洞里的金蚰涎、逃出蛇穴后的石洞里有发光的石头、早上那个像地震一样的地方,它的顶上好像也是亮的。”
说着话的李师傅,眼角瞥向男人。男人却转朝卫霄,颇为意外的注视着他,随即笑道:“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会第一个死。没想到,你竟然活到了最后。现在看来,你能走到这里,果然是有道理的。”
卫霄并不把男人的讽刺放在心上,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倒是颂苖,忍不住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卫霄问到了重点吗?”
“对。”男人微一颔首,指着河对面的山崖处,回道:“洞的那面有光源,从这里看不到,被中间的断崖遮住了。”
王伟摸了摸腿上的伤口,没出多少血,显然,男人下刀很巧妙。王伟从外套上扯了块布料,把腿上的伤口扎了起来,支撑着站起身,前后走了两步。感觉虽然还有些疼,但对比先前有异物在腿里钻的痛楚而言,可算得上是天壤之别。
王伟一边做着自己的事,边听着旁侧的一问一答。脑中不停计算着什么,忽然提问道:“你刚刚说,你去过山崖那边,对吗?你是怎么过去的?这里又没船,又没桥的,不会是要我们游过去吧?”
“怎么过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王伟锁起浓眉,板起脸道:“你说的‘到时候’究竟是什么时侯?为什么不说清楚?”
男人叹了口气,摊了摊手道:“行了,那我就说清楚点吧。其实,要过河挺方便的,就是‘等’。等时间到了,水里会升起一座石桥,从这头通到中间的断壁脚下。难的是,要从山脚爬上去。”
男人指了指断崖上的平顶,补充道:“等到了顶上,在我们看不见的那一面有一块石板,这么宽吧。”男人双手侧翻着比了比,很窄,约摸才一尺宽。“这块石板,一直从断崖的山顶,连到洞的另一边。”
“另一边是不是出口?”沉默的卫霄突然发问:“你之前说,没想到我能活到最后。最后的意思,是指这里是终点站吧?”
对于卫霄的疑问,男人的神色明显愣了愣。呆滞过后,当即抚掌道:“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敏锐。”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一头真的是出口?他怎么知道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王伟、李师傅、颂苖三个神情剧变,心底虽然疑窦丛生,却一千一万个希望男人说的是实话。三双充满渴望与期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男子。就怕这一点渺茫的,如同泡沫般的希冀被戳破了。
“我说对了?”卫霄追击道。
男人眉峰一挑,吐了口气道:“是,你说对了。没想到,我一句话说漏嘴,就被你抓住马脚了。”
王伟不由得探出身,激动的脸皮都不自禁的抽动着,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到出口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