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扶桑彻底睡饱后醒来,已经是临近中午,而傅洐早已经出了门。
她躺在床上用手机看了一会儿新闻,财经版面上,许多篇幅都在写荣氏珠宝准备融资的消息……
荣扶桑坐起身,从包里取出荣御诚给她的那些医疗资料,仔仔细细地翻阅了起来。
现实的状态竟然是如此的逼仄而无情,想必荣御诚真的恼了火,誓要让荣扶桑一无所有,她因此面临着格外艰难的抉择。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简单的洗漱后,便去了客厅。
露台的花圃间,园丁们正蹲在太阳下给园中的蔷薇浇花剪枝,她到他们中间,随手拿了一副白色粗布手套,也蹲下来加入其中。
她动作很快,而且居然熟练到十根手指完全可以不用被蔷薇花枝上的断刺伤到。
园丁们纷纷走过来问她窍门。
傅洐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女孩穿着一条长及膝盖的纯白色粗线毛衣裙,青春洋溢地站在一片美丽的粉红色蔷薇花海之中。
冬日耀目却温暖的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眸,眼角弯弯,如同她此刻唇边的笑意一般迷人。
傅先生站在屋檐下看了她许久,才笑意融融地开口唤她:“扶桑。”
荣扶桑旋身,长长马尾在透明尘埃间绽成一朵花。然后,她脚尖轻踮,跨过湿润泥土,奔向他:“我以为你中午忙,不会回来了。”
傅洐笑着对她说:“去洗手。”
“哦。”
她洗完手,佣人们端了午餐上桌。两人对面而坐,傅洐亲自替她夹了菜:“你什么时候正式放假?”
“还有两个星期。”
佣人替傅先生倒了一点点红酒,他轻摇着玻璃杯:“放假想去哪里转转?”
扶桑摇摇头:“资本家,我不是还要给您打工吗?”
“这样勤奋?”男人轻轻浅笑起来,轻骂她道:“在床上的时候又不见你这样乖巧懂事。”
荣扶桑现在对他的流氓脾性多多少少已经有些免疫,懒得理他。
傅洐又道:“今天的晚餐你亲自来做。”
荣扶桑望着他,黛眉微皱,说:“凭什么?”
男人低头,一边用湿手帕擦着手,一边道:“我看你的实习报告是不打算要了?”
“……”荣扶桑低下头狠狠地插了一小块牛肉,放在嘴里用力地咬:“行!”
傅先生这才似满意了,一派淡然自若地微笑道:“我不挑食,简单的菜色就可以。”
下午吃过饭,傅洐在书房继续处理公事,荣扶桑则开着他车去超市里选购食材。
她花足了整整三个小时,做了一桌丰盛佳肴:焗烤大龙虾,生蚝,切的比纸片还要薄的三文鱼沙拉,慢火炖煮3小时的松茸奶油浓汤,还有饭后的甜品。
荣扶桑刚刚将菜品端上桌,傅洐就从书房走了出来。他先是看到随意挽着头发,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荣扶桑,然后又看到满桌丰盛美食。
眼中划过深深意外:“这些真的都是你亲手做的?”
荣扶桑笑吟吟地耸了耸肩:“如假包换。”她说着,亲自走到他身后,推开了椅子:“资本家,请入席吧。”
傅洐微笑着入座,整餐饭都是由荣扶桑亲自在旁服侍。傅洐的晚餐向来很节制,但今晚却为了她的好手艺而破了戒。
荣扶桑坐在一旁看着他。一碗松茸汤,他吃的精光;整只龙虾剥掉大半,就连饭后上桌的甜品,他也一口气吃掉两个。
扶桑轻轻笑起来,问他:“有这么好吃吗?”
傅先生轻侧了头,凝视她良久,然后朝着她伸出手,温和对扶桑说:“过来,坐我身上。”
她走到他身边,傅洐抱着她坐上自己的双膝,大手无声地包裹住她柔软掌心:“你这样的好手艺是什么时候学的?”
扶桑将身体放心地倚在男人怀里,轻声说:“小时候就会啊。”
这话不假。
小时候,他们父女还不是很有钱的时候,荣玉澜出门赚钱,她就必须在家里,帮着岳女士承担一部分简单的家务;等到后来他们渐渐有了钱,荣扶桑则是心疼父亲那经常需要应酬喝酒的胃,便自学了许多健康而养胃的菜色。
傅洐低下头,寻找她迷人双眸。
荣扶桑对上他深邃眼睛,轻轻扬了扬唇:“怎么样?傅先生,是不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既可心又多才多艺的宝?”
傅先生失笑,温柔摩挲她的小巧面颊,额头凑近再凑近,在她的唇间落下珍惜怜爱的浅吻。
荣扶桑轻轻仰起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
吃过晚餐,荣扶桑陪着傅洐在更深人静的书房里坐了一阵。
傅洐是真的很忙,手边电话始终不断。
荣扶桑则坐在他对面的按摩椅中,与程芊语用微信聊着天。
程芊语发了个鬼脸给她:“你与傅先生是否正瓜田李下,笙歌不断?”
荣扶桑抬眸看了眼傅洐,低头回复:“你想多了,我们之间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香艳。”
俩人聊着聊着又说起彼此最近的烦心事。
荣扶桑垂眸撑着头,手机那一层幽弱的光浅浅地浮在她精致的五官之间。
犹如星星点点愁绪,都浮在眉间。
“走吧,我送你回去。”
荣扶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蓦然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的傅洐。
她点点头,站起身:“好的。”
夜深,公寓外西风渐起。
傅洐去取车,荣扶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