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周末,但傅洐从一早上就已经工作不断,上午10点还约了人一起打球。
荣扶桑随他一起离开公寓,电梯里,傅洐问荣扶桑:“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荣扶桑答:“去医院。”
傅洐没再开口与她说什么,上车后直接吩咐司机先将荣扶桑送至医院。
分开时,两人都未曾说过再见,亦如他们也都未曾说过要从何时开始。
有时候,太多的言语只是欲盖弥彰;而沉默,却反而能胜过千言万语。
荣扶桑在医院里陪了荣玉澜整整一个上午,为他擦身,按摩,为他读书,与他聊天。
重回一世,与荣玉澜安静相伴的时光,是荣扶桑最为珍惜的。
半日时光如梭,晃眼而过。午间时,护工来换她去吃饭。
荣扶桑坐着电梯去了顶层,颜护士那一日跳楼身亡的现场。
站在围栏旁,秋风肆意地吹乱她的头发。
她举目四望,不远处的医院大门旁,有一棵参天般粗壮高大的无花果树。
树枝盘亘繁错,翠绿色叶子繁衍其上。
隐约间,有一抹刺目的光划过眼帘。
荣扶桑定睛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树丛间竟然隐藏着一个**,而那**对准的方向恰恰是荣扶桑所处的住院楼。
她掏出电话想要打给骆熙,却接到了程芊语的电话。
“扶桑,你现在在医院吗?我过来找你吧,一起吃午饭?”
“好的。”
后来,两人是叫了外卖在病房里吃的。
程芊语垂眸,细嚼慢咽着餐盘中精致的菜色:“扶桑,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来医院吗?”
“程叙之受了伤,”荣扶桑很直接坦荡:“是我做的。”
程芊语咀嚼的动作微顿,木着脸抬头看向荣扶桑,抬手,抿了一口水。转头的一秒,却笑着,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扔在荣扶桑的身上:“坏人!”
荣扶桑还击,在程芊语颇为壮观的胸上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
程芊语尖叫一声:“荣扶桑,你个女流氓!”
荣扶桑觉得这个称呼非常似曾相似,她眼角颤了颤:“程芊语,你确定需要看医生的是你哥,而不是你自己么?”
两人闹了一阵,程芊语才正色问道:“黑客这种事,自从14岁被你爸逮到过一次之后,你就再也没做过了,程叙之这回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竟把你惹恼了?”
荣扶桑低头,沉默地把玩了一会儿手机,才道:“你知道你哥外遇的对象是谁吗?”
程芊语轻嗤一声:“谁爱管他的破事,上次要不是我爸不停地催,我连电话都不会给你打。”
“是我二婶。”
程芊语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那么老的女人,他也下得去嘴?!”
这不是重点好么?!荣扶桑有些头疼的扶额:“程、芊、语!”
程芊语嘿嘿一笑:“你继续说,继续说。”
“你嫂子应该也知道你哥在外面有女人了吧?她是什么反应?”
“她一个全职太太,又舍不得程家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有什么反应?敢怒不敢言呗。”
荣扶桑将程叙之与郑书秋不堪入目的艳照一并发给程芊语:“如果我愿意帮她出口恶气呢?她敢不敢站出来?”
“她不敢我敢。”
*
这个秋天,荣家是非麻烦仿佛不曾停过。
荣御诚头痛失眠了一整夜,也翻来覆去地思虑了一整晚,最后决定听从荣氏公关经理的建议,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总不能任由两个人命官司就这样与荣家不清不楚地扯上关系。
记者会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两点。
荣扶桑用病房里的电视看直播,只见荣御诚领着郑书秋和荣梓琪,还有荣氏的一些高层,神色严肃地站在镜头前:“首先,我代表荣家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故表示最为诚挚的哀痛……”
荣扶桑冷冷地轻哼了一声,还真是毫无诚意的开场白。
她转眸,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荣玉澜。半年前,荣玉澜出事的时候,荣御诚面对着所有人,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台词。
他狼心狗肺一般地为所欲为,以为靠着拙劣的演技就可以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荣扶桑透过电视,看到他们背后那一大块黑色的电子屏幕。
她取出平板电脑,熟练地加载程序。
然后,就在荣御诚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时,招待会的现场突然间喧哗了起来。
荣御诚一家三口顺着众位记者们的目光回头看向电子屏幕,面色顿时变得无比的难看了起来。
只见那一块高的大约足有两米的屏幕上反复播放着的,正是站在他身旁看起来格外端庄贤淑的妻子,与别的男人亲密无间地相拥相吻着的香艳照片。
工作人员连忙联系控制台,可任凭那些技术人员急得满头大汗,也没有办法令那块大屏幕停止运作。
郑书秋已经羞愧难当的白色惨白,她甚至都不敢去看荣御诚的脸色,只是一把紧紧地拽住荣梓琪的衣袖,语气已是哀求:“梓琪,快带我离开这里!梓琪……”
荣梓琪点头,一边带着郑书秋往门口快速地走,一边冷着脸命人清场。
电话却在这时不停地震动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眸间划过一丝狠绝:“荣扶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
荣扶桑在电话那头,轻轻柔柔的笑,声线迷人,如蝶翼飞入画:“亲爱的堂姐,我还为你准备了一段特别精彩的视频,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