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才牵着她起身:“想不想去看星星?”
询问不是询问,因为傅先生没有等待旁人意见的习惯。
他很是霸道地拉住了女孩的手,两人走到露台,那里架着一个天文望远镜。
夜风太凉,傅先生直接将她揽在怀里,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
目光划过她的脖颈,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指纹印,一抹抹红色的痕迹环绕着她白皙得宛如白雪的肌肤。
傅先生原本是真的打算要耐心地哄一哄荣扶桑的,毕竟他也难得地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也是一个拥有温情的好男人。
然而,事实证明——
男人原本打算调整望远镜的手忽然换了方向,直接将荣扶桑霸道地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目光凝着她素淡却妖娆的容颜,低头,只想要狠狠地吻下去……
却没想到扶桑会突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小脸看似乖巧地贴着他的胸膛,“你见过银河吗?”
傅先生心中的悸动稍稍褪去了一些:“你想看银河?”
“据说银河就是诗人笔下的鹊桥。”
“嗯?”
“怎么可能呢?据说男女关系根本是一件比银河更加虚无遥远的事……”
傅先生听着她话语中的那层深意,好看的眉头终究忍不住地轻皱了起来。
她这是在拒绝他?
她在变着法地告诉傅先生,她一点都不喜欢与他有任何关系?
他推开她,手重重地捏上她的下巴:“还真能变着法的惹我不高兴,嗯?”
荣扶桑不惊不怕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倔强难驯。
傅洐眯眸,心中轻哼:这就是她真正的面目吧?
一个不肯轻易服软,不信男人,连自己都不大相信,心中没有一点安全感的小悍女。
“就这么犟?是不是情愿被狗咬死也不肯跟了我?”
*
她转身背对他,双手握住冰冰凉的天文望远镜。
透过那小小的圆形镜片,扶桑清晰地看到了悬挂在西幕星垂旁,那浩浩渺渺的一圈微微泛红的紫色幽光。
真是一个再美丽也没有的良辰美景:夜阑深静,银河仙浪,宛如迷踪诗境。
扶桑转身看向男人,难得诚实了一回:“傅先生,我不是甜心女孩。我身上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傅洐站的有些远,隔着朦胧星月望向她。
“而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登徒浪子,”阳台上气温实在是太低了,扶桑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也一定有许多女人深爱着你。”
“凭您的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呢。”
男人长久地沉默不语,大约是从来不曾经历过此刻这样的情景。
一个比他了许多的不成熟小女子,却用着属于成shú_nǚ子的话语和口吻与他说着话。
她将他归于一个登徒浪子:一个腰缠万贯却想要去染指清白少女的登徒浪子。
他看着她立在风中的身影冻得瑟瑟发抖;看着她娇艳的双唇因为寒冷而不由自主地颤动;看着她故作镇定地与他交涉摊牌。
他将她的倔强与脆弱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也仅仅是冷眼旁观而已。
所以你看这男人多有手段。
就因为想要得到一个倔强又个性不讨喜的女人,他上一秒还如斯大方地给着她全世界的温柔与宠爱,下一秒却又毫不留情地悉数收回。
傅洐,根本就是一个乖戾冷酷,又个性偏执的变态吧。
这世界,只分他想要或者是不想要。
荣扶桑的拒绝,落在傅先生的眼中,既不觉得意外,更不会令他改变丝毫。
脚边,不知何时早已经落满了烟蒂。他重重地踩灭回屋,叫来一直守在外头的林栋:“送她回去。”
这一刻,四处的空气都像结了冰。
林栋一路引着荣扶桑往外走去,他看着她冻得一张素脸苍白可怜的毫无血色,又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
可始终不敢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也更不敢在言语上表现出一丝一毫对荣扶桑的怜惜。
谁叫看上她的那个男人是傅洐呢。
无论今晚傅先生有没有亲口捅破这层窗户纸,荣扶桑也早已经是这男人势在必得的囊中物。
她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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