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扶桑见那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钢琴师的身上,忽然间灵光一现,也顾不上洪之帆在身后唤她,站起身走到看台旁边的钢琴前面,对着那位钢琴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道,“让我试一试?”
那位钢琴师不过是拿钱办事,心中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也吓得半死,生怕自己会被殃及。这会儿听到荣扶桑这么说,自然是求之不得。
荣扶桑坐在钢琴前,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轻轻地放在琴键上,随即一段极能安抚人心的音乐便在嘈杂混乱的宴会厅中悠扬响起。
那男人听到钢琴声,原本疯狂的行为忽然间停了下来。他倏尔转头望向钢琴前面专心弹琴的荣扶桑,眼中划过很多别样的光芒。他手中握着已经摔碎了一只酒瓶,轻轻地走近荣扶桑。
洪之帆见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也往钢琴前走去。只见那男人走到钢琴前停下,望着荣扶桑,眼中原本腥狂的光芒就被一抹似是温软的光芒所代替,“原来是你……”
荣扶桑目光坦然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害怕和畏惧,站起身,微笑:“这么巧,我叫荣扶桑。”
“傅臣熙。”
傅臣熙安静地凝着她清澈平静的双眸,许久之后,他忽然间勾了勾唇角,“你弹的很好听,能继续将这首曲子谈完吗?”
荣扶桑轻轻颔首,“可以。”
傅臣熙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坐在荣扶桑的对面,一只手优雅地撑着头,十分认真地开始听她弹琴。
一首曲子弹完,荣扶桑朝着傅臣熙礼貌地一笑:“傅先生,希望您在我这里用餐愉快。”
她说完,就想要起身离开。
或许,两位当事人此刻还没有留意到,钢琴正上方的那个精致的水晶灯就好似一个格外璀璨闪亮的镁光灯,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一红一黑的两道身影上。
一片安静之中,只听到傅臣熙低哑中又带着一丝暗沙有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荣扶桑转头看向他,若是在别处,她一定会一口拒绝他。
可这里是她的餐厅,傅臣熙是她的餐厅的客人。
荣扶桑脸上的笑容得体温和却又不失分寸:“傅先生,您如果要来用餐,可以直接打我们餐厅的电话。”
洪之帆见状,适时地上前递上自己的名片:“您好,傅先生。我可以给你留个我的电话,我们餐厅可以随时为您保留最好的包间。”
“给我你的电话。”傅臣熙依旧坚持。
他一路从南城跟着她去纽约,又从纽约特意跑来这里,只因他不愿意错过这个生平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内心平静的女孩。
“这……”
荣扶桑极少遇到过像傅臣熙这样固执又偏执的人,又不好当众拒绝了他,一时倒有些为难起来。
而傅臣熙仿佛也感觉到了,他深望向荣扶桑,轻问道,“我让你为难了?”
荣扶桑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么,”傅臣熙随手取过钢琴上的一张曲谱,写下了自己的电话然后又递到荣扶桑的面前,“给我打电话。”
*
同一时间的荣宅
傅洐刚到荣宅没多久,傅老爷子坐着与岳女士不咸不淡地闲扯了一通闲话,就起身已经准备离开了。
傅洐很快便感觉到了不对。
但眼下的情形,他也只能先送老爷子回家再去fuu接荣扶桑。
姜远送走了他们回来,岳女士便道:“由今日的事看来,这个傅洐还真是将我们扶桑疼到了心坎里了。”
她说着,手持着一本《圣经》,淡笑着浅抿了一口热茶:“不过也是,面对像我们扶桑这样难得美丽的可人儿,有几个男人能逃得过呢。”
姜远替她添了一些热茶:“老夫人,您这招声东击西,只怕傅洐已经察觉出了。他这会儿一定是去找扶桑小姐了。”
岳女士勾唇轻笑一声:“察觉又如何?男欢女爱,难道除了他,就不许别人喜欢我们家扶桑了?何况,若对方是旁人自然是没有什么胜算,但若是老爷子心中最在意的傅臣熙,那这件事可就要两说了……”
“再说,若不是那傅臣熙真的中意了我们家扶桑,我就算再花心思,也只是惘然而已。”
“老夫人,万一真的惹恼了傅先生,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岳女士轻轻眯眸:“说来也是失败,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到头来,手中所剩下的王牌,竟然只剩下了扶桑。如今她越长大,翅膀就越硬,以后大约也不大愿意再听我这老太婆的话了。”
“我若不好好地利用上她一回,岂不是辜负了我这么些年花费在她身上的疼爱与心血?”
“而且,男人嘛,若是太容易得到了,只怕以后也就不会好好珍惜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扶桑好。”
*
被突然出现的傅臣熙这样一闹,荣扶桑原本郁闷的心绪倒一时间消散了不少。
她在fuu一直等傅洐等到10点多,见他迟迟不出现,便从餐厅里打包了一些食物,自己先回了城中公馆。
她将随身物品随手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就走进卧室准备洗澡换衣服。
就在她将身上的连衣裙的拉链拉到一半的时候,身后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就覆上了她的指尖。
荣扶桑吓了一跳,刚想要转身,却被傅洐直接而霸道地拥进了怀中。
扶桑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他湿漉漉的发丝在她的脖颈间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