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可怜之极。
郁嬷嬷上前两步,在邵宛如耳边低低的道:“夫人回府之后,太夫人已经重重的责罚了她,被打了几十棒,这时候还下不得地走路。”
因为受了棒打伤了,所以用了药,空气中的药味这么浓,这也是邵宛如一进来就闻到的味道,相信任何一个人
进来,只要鼻子没塞着都会闻到这个味道,这么浓郁的味道冲破了淡淡的佛香的味道。
只要用过药、喝过中药的人都明白,这是药的味道。
蒋氏这是向自己卖惨了?
“这些原本就是我该受着的,都是我的不是,请宛如原谅我……一方面是我识人不明,另一方面也是我自己有些小心思,才有了最近的事情!”蒋氏哀声哭了起来,虽然面向着的是当中的香案,但这些话都是对邵宛如说的。
看她的模样,再想到她眼下连起身都艰难,却依旧来这里守着,可见一片诚心。
“我那时候看中你,想认你为义女,可最后却只能认下秦玉如,当时是极不高兴的,才有了让王生学教训一下你的事情,但也并没有要毁你的名节,只是吓你一吓,让你主动靠过来,我当时是真的喜欢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蒋氏继续道,“说这事的时候,你还没有正式认回来,这原本也是一石二鸟的事情,王生学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就可以把他赶走,而你也必然会靠近帮你解围的我,我又可以多一个女儿,没料想事情后来起了变化,我一忙之下也忘记了这事,王生学居然没对我说什么,就跟升嬷嬷两个合计算计你……”
蒋氏说到这里,大哭起来。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升嬷嬷的身上,真是好算计,不知道已经死了的升嬷嬷在九泉之下,知道一心服侍的夫人到现在还把所有的事情推在自己的身上,会有什么感想?
邵宛如眉色冷凝,对于蒋氏这个千疮百孔的理由,不于理会,依旧轻轻的敲打着手中的木鱼,神色浅淡。
从她进了这里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外人出现,就只有蒋氏陪着她,仿佛兴国侯府里没有其他人来祭拜似的,方才进门的时候,明明看到有宾客上门的!
“宸王妃,这事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我都行,那怕现在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求宸王妃放过兴国侯府,再有不是,都让我一个人担着就是,切莫让外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蒋氏又哀求道,身子稍稍转了转,半侧着对着邵宛如,这些话是她早早的准备的,原本以为这么一说邵宛如应当有所动,既便不是宽恕也必然有所回应,这么一副冷冷淡淡,仿佛当她不存在的样子,和想象中的反应不同,让蒋氏不由的有了几分发急。
侧目看了看香案后面的纱幔,脸色焦急起来。
香案后面挂落重重的缦帐,一股子悲情凄凉的模样。
“宛如……”蒋氏的身子一折,这一次继续偏过来,只是她再偏,看起来就要正对着邵宛如了,那模样似乎是对着邵宛如下跪似的。
“蒋夫人,您还是起身说话吧,您是长辈,这么跪在我们王妃面前,知道的说是您在对着上面的郡主和世子忏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跪我们王妃,我们王妃这时候一心一意的在给世子和郡主念往生经,您有什么话,还是一会再说吧!”
玉洁过来,半扶起蒋氏,她的力气向来是极大的,拉的蒋氏不得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