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一声令下,军士们即便是再如何的不情愿,也是决计不敢违抗军令的。
当即大多数军士皆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冲向了钱江,其实畏惧钱江的又岂能只会是张勋一个?一线天大战据此时并没有过去多久。
而且眼下这些军士可以说全部都是那场精彩绝伦的突围战的目击者,亲眼目睹了钱江的恐怖战力。
此刻又将面对此等杀神,若说心中没有一丝畏惧是决计不可能的。
当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也是永远不会过时的,眼下冲向钱江的除去大部分人乃是迫不得已之外,也有不少人是奔着张勋的许诺去的。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钱江虽猛,但终归不过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罢了,挨揍了也会疼,流血了也会死的凡人。和绝大多数己方士兵一样的凡人。只要是个凡人就绝对没有不可战胜的。
抱着这种信念的军士还是大有人在的,当即根本不做过多的考虑,索性头颅往腰间一挂,是死是活便听天由命了。
这是一场豪赌,输了人死鸟朝天,若是一旦赢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千金的价值暂且不提,单单这个万夫长的含金量便足够一个人吃上好几辈子的了。
要知道,万夫长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只是一个官职而已。其实他的真正含金量在于那个圈子。
一旦做到了那个位置上便等于是鸟枪换炮,一跃成为了贵族圈子中的一员。
与圈子中同级别的存在相互帮助,互通有无之下是绝对可以福泽后代的。
平民与达官显贵之间始终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但跨过这道鸿沟虽然难比登天,可一旦要是真的迈过去了那么便无异于直接由打地狱瞬间穿越到了天堂。
因为贵人的圈子虽然难进,可一旦挤进去了也是很难跌落回去的,几乎迈进了那道门槛之后便世世代代都是那个圈子中的一员了。
身在那个位置之上,无论是对于子女的教育培养,还是在一起接触交际的人和事,无一例外的都会令你的道路越走越宽。除非后代中出现一些不着调的败家子,否则绝对可以世世代代的富贵下去。
而眼下这个进阶贵人群体的天阶就摆在面前,一些有理想有抱负的有为青年早已按奈不住了,纷纷瞪着那一双双通红的嗜血双眸舍生忘死的冲向了钱江。
但张勋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想要故技重施,利用当下的这些军士挡住钱江片刻,自己趁机继续逃遁。眼下自己的大军就在眼前,一旦能够与大部队汇合便无异于龙游大海,虎入深山。再想保全性命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张勋算盘打得虽好,无奈钱江根本不接招。确切的说应该是钱江胯下的那匹绝世神驹根本不接招。
此马及其通灵,此刻满脑子都是之前与钱江那平起平坐的约定。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无论如何也要追到张勋。
只要是追上了,那么之后的事情便彻底与它无关了。因为约定好的事情它已经办到了,至于钱江有没有本事将张勋击杀一雪前耻,那就是钱江的事情了。
所以一见大群人马向它蜂拥而至,紫电映天驹根本不应战,本能的便选择了避让。
根本无需钱江做出任何的指示,映天驹是横蹿竖跃,闪转腾挪,非常轻松惬意的便避过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群。
即便是避无可避的情况之下也是专门挑选人少的方向突围,其目标非常明确,只是张勋一人罢了。
对此袁军的骑兵们简直就是束手无策,原因无他,只因这匹马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他们也只不过又一次阻击的机会而已,一旦被此马避过,那么根本就不用想还能再次追上继续纠缠了。
总之是经过了映天驹一阵移形换影般的矫捷身法之后,最终能够有幸接触到钱江的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虽然映天驹这一手玩的是及其漂亮,但闪转腾挪间毫无疑问的还是会浪费掉不少宝贵的时间。
当映天驹成功的闪过最后一波敌军之时,此刻的张勋已然距离他的大军不足一里之遥了。
区区一里路程不过短短的五百米而已,即便是这短短的五百米距离还不是以人的速度来衡量,而是战马的速度。
战马越过区区五百米距离简直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而此刻的钱江距离张勋绝对有着不止千米的路程。
也就是说,眼下映天驹必须要在张勋跑出五百米的时间之内跑出一千五百米,否则的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瞬间付之东流……
见此情景马背上的钱江只得是悠悠一声长叹,随即痛苦的闭上了双眸。叹息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失落,而双眸更是不想面对如此一幕令他难以接受的现实。
但就当他刚刚闭上双眸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充满着无比自信的嘶鸣之声。
毫无疑问,长嘶能够带出情绪感的自然是他胯下的这匹映天驹无疑了。
嘶声还未散尽,钱江就感觉一股庞大无比的冠力袭来,险些再次将他抛下马去,但还未等他稳住身形便感觉一股刚猛霸道的劲风又迎面袭来,吹得他刚刚痛苦闭上的双眸再难睁开。
紧接着,不过电光火石的工夫,耳边便是再次传来一声轰然巨响。随即便是一声无比凄厉的马匹痛嘶之声,与人的惨叫之声……
一连串变故简直发生的太快了,甚至快到钱江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股更加巨大的惯性力量直接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