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同一栋别墅,但秦愿和秦叶心怡也是分房而眠。这已是多年来形成的定律,在秦府如此,在外亦如此。
因为走不进那三个下棋的人的世界,秦叶心怡早早的就回了房间。
洗漱后,她站在窗前看着院子中仍旧在下棋的三人,脑中不觉浮现那天在dna亲子鉴定中心的一幕幕。
儿子走得很决绝:妈,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儿子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叫连翘。除了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其余任何人生的孩子都和我无关。你是相信你的儿子还是相信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些妄想着嫁给你儿子的女人,全在妈的一念之间。
可以说,那一天,她在那休息室纠结、挣扎了很久。
脑中一直徘徊着云千里说的话:珊儿伤了少夫人的那个晚上,少爷和少夫人吵了架,少爷前往天路会所喝酒解闷。当事时,瑚儿正好也去了天路会所,正好碰到醉酒的少爷。然后,然后……瑚儿……从了少爷。也就在那一晚有了。
她有几次想着是不是儿子醉酒后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她有几次想把那两袋头发递进鉴定窗口,可每次儿子冷冰冰的眼神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最后,她干脆将那填写好的资料给撕粉碎,将那两袋头发冲进了抽水马桶。
她想,她应该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再或者,哪怕那孩子真是儿子的种,但儿子比一个私生子要重要得多,她不能因为一个私生子而让儿子失望。
她和儿子之间的母子情分再也经不起失望了。
一阵尖锐的铃声将秦叶心怡的神思拉回,她一看,是云千里的电话,很显然云千里是来问消息的。按时间算,dna今天可以出结果。云千里没等到她的电话倒是急了。
他这么心急,由此可见云千里认定那孩子是秦琛的。
秦叶心怡突然十分烦燥,不想接电话。但电话却固执的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最终滑开手机,问:“什么事?”
“哦,这件事啊。真对不起,这几天忙把这事给忘了。”
“嗯,对,还没做。”
“哦,对,有时间我还得再去医院一趟。因为那天的衣服拿去干洗了,东西可能都丢了。”
“嗯,对。”
“现在我在湖景度假村,你知道的,秦府的老规矩。”
“嗯。好。等回去了,有机会,我寻个空再去医院那里拿一次孩子的头发。”
“好的。你和云瑚不要担心,要云瑚好生养着,不要多想。至于钱,我会陆续打到你们卡上,绝不亏待他们母子。”
挂了电话后,秦叶心怡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心越发的烦燥起来,她又打了个电话。
“清果啊。”
“说好的过来陪伯母说会子话,怎么不过来啊?”
“不晚啊。伯母有时间。”
“哦,那好吧,你累的话,早点洗了休息吧。”
“我们啊,会在这里呆三天,明天应该是游湖,然后去农家乐吃饭。”
“好的,你也玩好点,晚安。”
挂了电话,秦叶心怡再往楼下看去,见下棋的只剩下秦愿和儿子了。已经不见了连翘的踪影。
想着连翘睡了一路,秦叶心怡冷哼一声,“肯定又睡去了,再怎么睡也没见长胖,真是,搞得琛儿像虐待了谁似的。”
其实,连翘没睡,她是见秦愿难得高兴,而秦琛有想和秦愿下棋的意向,只是父子两个都是别扭的人……
她想,他们父子难得有这么和睦的时候,最好是让他们父子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下几盘棋,联络一下感情。于是,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让秦琛暂时代替她一会子。
她状似回主楼上厕所,其实她从后院溜出去了。
贵宾区这边的别墅在环境、布局上大体一样。每年来这里度假的人不少,但住在贵宾区的人很少,除了安排秦府住下了几幢别墅外,其余的别墅几乎都空着。所以,贵宾区显得非常的安静。
连翘走着走着,走到了一片花园,花园中开着各种花,香气袭人。
连翘不反感这香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精神越发的好了。于是她寻了处长椅坐下,静静的看着天上的繁星。
别墅中,秦愿、秦琛父子连下了三盘棋,秦愿都输了。他干脆一把将棋都推了,说:“不下了,不下了。”
秦琛知道父亲是恼羞成怒了,淡声说:“成,我休息去了。”
“去去去。”
秦琛也不多说话,站起来,迳自进了别墅,上楼。
推开房门一看,没人。
他一直以为连翘睡了?
他急忙重新下楼,跑到院子中,秦愿还在院子中收拾棋盒,秦琛问:“爹地,看到匪匪了没有?”
“她不是在楼上?”
“没有,她不在楼上。”
这别墅有个后门,他们父子在前院下棋没看到她出去过。那她肯定从后门出去了。
念及此,秦琛急忙转身跑向后门。
“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毛毛燥燥的。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秦愿说话间,掏出电话拨号,电话通是通了,但手机铃声却是在院子中响起。秦愿寻着声音一看,“嘿,这孩子,手机怎么忘这里了。”
秦愿挂了电话,从石桌底下捡起连翘的手机。然后用连翘的手机给秦琛拨了电话,电话一通,秦琛那边就传来焦急的‘匪匪,你在哪里’的问话。
秦愿说:“匪匪的手机丢院子了。没带。”
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