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森林边缘,向深处推进十公里的位置。一块被平整出来的空地上,三三两连或坐或者躺的,聚集了近两百人。这些人有着面貌性别多有不同,不过他们都身着德鲁伊皮甲甚至是布甲的战服,身上也或多或少有着伤痕。
裘皮甲,是一名没有自己姓氏的德鲁伊学徒,实力还不足以称之为德鲁伊。不过他很努力,按照老师的说法,到最早今年冬天,最迟明年开春,他就能完成德鲁伊晋级试炼,成为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狼德。
可是,他现在只能颇为无奈的被搜走武器,被牧师们在身上做了手脚,失去了变形的能力,只能垂头丧气的待在同伴身边,成为了一名既无名誉,生命也得不到保障的俘虏。他是一个颇为俊秀的年轻人,正用充满迷惑,又不安的双眼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大战刚刚停歇,如果这还能称得上大战的化,因为教廷的大军不管在人数、装备还是整体实力上都要远远高于德鲁伊的守军。而临战之时,可鄙的北方的联盟友军竟然不管不顾的撤退了。裘皮甲所在队伍并非一线战斗部队,他们都是一些德鲁伊学徒组成,主要任务是后勤以及一些需要辅助搬运以及仰动的战术行动。出乎意料的友军的撤退,让他们不得不上前,填补战斗部队的空缺,当然即使把这些所有二线乃至三线部队都填补上去,也不可能弥补联盟部队却失后,留下的巨大的战力空隙。
到现在裘皮甲都不明白,友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开战战天的夜里,洒满夜空的会爆炸的元素球,以及连绵不断,比雷声还要恐怖的轰鸣,比地震和地火之山爆发还要强烈的震动让他心惊不已,在学院里,在平时的想象中,那个勇敢的裘皮甲变成了一个只会缩在行军毯中,瑟瑟发抖的无助孩子。当消息传来,山崩地裂的战斗,其实都是友军强大攻击力造成的,那种惧怕一下子转化为敬畏和兴奋。原来友军是那么强大的存在,他不禁在心里琢磨,据说连易丽卡大人都投身到友军队伍中去学习了,他是不是应该把目标也变换一下呢。
形势急转直下是在第二天下午,突然就听到带队的长官,一名年老且瘸腿的猛禽德鲁伊,大骂那支友军是孬种,是胆小鬼。然后就看到一对对穿着整齐,严肃领军的异族士兵经过他们的营地。这些士兵一个个冷酷且专注,不去理会老德鲁伊的谩骂,径直走自己的路,且在裘皮甲看来,他们一点都不像胆小鬼,虽然他们都是些身材矮小瘦弱的家伙,不过这些人脸上可看不到任何的畏惧和惊惶,他扪心自问,至少要比自己强的太多。
当天傍晚,部队接到一线的要求,所有部队集结往“胆小”盟友留下的空隙位置。求皮甲不明就里的跟着大部队前进。这时候老德鲁伊却不再骂骂咧咧,而是满脸的忧虑。他亲耳听到队长在同指挥官远程通话时,强调队伍里大部分都是孩子,没法像普通队伍一样坚守一里长的防线,更何况,他放眼望去,整个防线怎么看都超过了两里地,他不能把孩子们的生命开玩笑。
求皮甲听到这些,很是不以为然,并且在心底里生出其实队长才是个胆小鬼的想法。他当然没有把想法说出口,并且在队长冒死把他拉出肉搏的一线,并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或者惋惜,而是亲信自己没有对勇敢的救命恩人说出那样的话来。
战斗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小队负责的防线还未经历敌人的洗礼,先是迎来了友军的溃兵,在队长声嘶力竭的呵斥声中,溃兵们没有停下,反倒是原本的同伴们被冲散了。随即便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教廷讨伐军。
这是整样的气势,裘皮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只看到漫山遍野,黑压压,金灿灿的,再然后便是血肉、碰撞、惨叫声。
队长拖着失群了一只手臂的残躯,把他从两名教廷战士的围攻中救了出来,裘皮甲最后看到的队长的身影,是同两柄长剑同时贯穿了他的胸膛。老德鲁伊暴怒着,吼叫着,最终被无情的教廷战士分成了四块,尸体不成人形,他也没有时间继续哀悼,只能在血与火中不停的奔跑,逃窜。什么勇敢、牺牲、无畏等等风光的词汇在他这里都不成立,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如何逃过凶神恶煞般的敌人。
终于不是猛禽德鲁伊的他还是没能逃过一种大范围的圣光的覆盖,在这种金色光芒中,德鲁伊们行动迟缓且很多法术都无法施展,相对的教廷战士们越大越勇,终于德鲁伊们的抵抗成为了顽抗,裘皮甲被俘虏了。
相比于死者,生者的数量要少的多,因为大部分教廷战士并不愿意抓俘虏,他们宁可砍下异教徒的头颅,反正奖励是一样的,带着俘虏还要为他们准备食物。
裘皮甲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因为队正曾经说过,三十年前的那场惨烈战争,凡是被俘虏的德鲁伊们最终都变成了圣都之外,像咸肉干一样的干尸,他们的灵魂得不到安息,他们的尸体被人当做警示的标志。
裘皮甲想自己一定也会被制作成干尸的。可是他还年轻,他还没有活够,他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来,把手臂伸出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带着很浓重的口音,裘皮甲差一点没能听出对方在说什么。他本能的把身子后仰,尽量远离毫无人性的教廷士兵。他眼前是一名穿着锁甲,没有带头盔,身上披着红十字的战士。此人身材魁梧,身上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