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别墅内。
小活佛青云子就不说了,这货是个实打实的妖孽,不能用常理夺之,自打醒来后,终日就是闭门念诵。
今儿凌晨,疯狗郑玉康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中没有茫然,有的只是以往那股子的狠辣,对于即将入侵的域外之人,他没有丝毫的害怕。
毕竟,疯狗是没有害怕这个道理的。
“哪来的秃驴!搞得老子睡都睡不着,活腻味了吧!”
郑玉康大大咧咧推开门,看到屋子里就坐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原本嚣张跋扈的神色也是一愣,紧接着就撇嘴道:“原来搞了半天,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施主好。”小活佛很礼貌的施了一礼。
“你好。”如今郑玉康也算收敛不少了,当然,换做以前,估摸着再疯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屁孩。此刻,郑玉康一脸玩味的看着小活佛,问道:“小屁孩,你懂佛吗?”
话罢,郑玉康就笑眯眯走进房间,然后开始翻看散落在地上的佛经。
看了一些禅语,郑玉康不禁响起他那位早已死去多年的爷爷,他爷爷死前就长感慨,万年江山万年常青,帝王将相要的只不过是肉眼凡胎所能走过看过的锦绣山河,注定这辈子名利双收却只能功成身退,还落下个丧子丧媳的可悲下场,可惜吉凶三代,福泽已逝,余下的仅仅是具森森白骨,不甘周而复始,临死前还带着遗憾闭眼。
三福袍泽,随着失亲、失情、失信,这辈子注定躲不过痛失至亲的苦难,逃不过朝夕恋人的背叛,甩不脱世间百态的冷暖,过不了这三落,就得死,过得了,就将迎来三起。
这就是郑玉康爷爷时常低吟的三福三难,三起三落。
小活佛默念佛经,对于郑玉康半桶水的理禅悟道报以微笑,缓缓道:“佛法不在精深,而在人心。知佛懂佛只在心诚,若以佛之教义取悦众生,就算佛理通透独到,也只是哗众取宠,而非念佛。”
“哟,行呀,小屁孩竟然也懂这么多。”郑玉康有那么点惊讶。
对于郑玉康这种说辞,小活佛依旧礼貌的施了一礼,然后继续诵经念佛。
“小和尚,我问你,这人呀,若是在困境中难以抉择,该怎么办?”对于这个礼貌懂事,时不时能说出一番禅理的小活佛,郑玉康也来了兴趣。
“那么大哥哥,你是否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郑玉康问道。
“就是一艘船沉了,船上的男人抓着一个游泳圈,但他不知该将游泳圈抛给生母,还是妻子,这水流湍急,他只能救一个人。”小活佛微笑道。
“这故事我听过,而且还听过很多不一样的版本,当然答案也是众所不一,小和尚,说实话这确实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如果让我处理,估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很会烦恼。”郑玉康皱了皱眉后摇头。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死了,一辈子攒下的尘缘俗事,也会随着烟消云散,又何来的烦恼?如果船沉了,这个拿着游泳圈的男人因为优柔寡断,很可能会同时痛失两位亲人,就算他侥幸活了下来,下半辈子也必然会内疚后悔,甚至遭受千夫所指。所以,世间本没有烦恼,这些烦恼,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小活佛说完,便重拾经书,挽着佛珠闭目参禅。
郑玉康紧锁着眉,自顾自的思考着,等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笑了。
转过身,他第一次以佛禅的手法,对小活佛施礼。后者浅笑着点头,睁开眼,对郑玉康还了一礼。
走出别墅,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郑玉康脱掉外衣,直接开始练习功法,这些,都是他在梦境中的收获。
…
远在港城的杨宁缓缓睁开眼睛,一旁的莎拉好奇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莎拉并不知道,杨宁先前用上苍凝视看到了别墅内的动静,也听到了小活佛与郑玉康的这段对话,两人的交谈,尤其是郑玉康的似有所悟,让他很欣慰。
像这么玄乎的东西,杨宁是不可能跟莎拉解释的,只是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乐事,所以就管不住嘴脸了。”
“还真是个怪人。”莎拉撇嘴,然后压低声音道:“真要在里面动手吗?我好像很紧张。”
“如果到时候紧张的话,就别靠得太近,我一个人解决他们。”杨宁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告诉你,我…”
“你们没事吵什么吵!”
莎拉还没把话说完,不远处的拐口,就传来希伯不满的训斥,他阴沉着走了过来,先是狠狠瞪了眼莎拉后,才道:“你们为什么争吵。”
“老板,这家伙说里面黑,不让我们进去,说女人没用,既没力气视力也不好,很可能要拖后腿。”莎拉连珠带炮的直接把所有不对全推到杨宁头上,说完,还背对着希伯,朝杨宁挤眉弄眼,意思是讲姐姐厉害吧,小屁孩,悠着点,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的。
“胡闹!”希伯脸色更难看了,沉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争吵,不然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希伯就气呼呼的转过身,再次走进拐口,同时声音也传来过来:“你们也快点,别磨蹭。”
“都怪你!”
莎拉没好气的瞪了眼杨宁,这时候,崔明羽也哭笑不得的走来,安慰道:“好了,别再惹老板生气了。”说完,她朝杨宁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