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事啊,”严冬尽小声说了句,伸手拿起水囊对嘴喝了一口水。
“什么事儿?”展翼追问道。
严冬尽将头摇了摇,表示自己不知道。
展翼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的篝火,跟他们辽东的事一比,折九小姐的事还真不算是个事。
严冬尽摇头归摇头,但心里还是有数的。不管浮图关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他大哥离开天丘城后,就在时间磨蹭时间,这只能说明,他大哥是既不想去浮图关,同时他大哥也回不去鸣啸关。他大哥有什么理由不能回家?那毫不疑问,鸣啸关出事,而且这事儿不比浮图关的事儿小!
往陆竹生那里看上一眼,陆大公子这会儿在吃干粮,严冬尽抿一下嘴,抬手又灌了自己一口水,这怕也是陆竹生不许他动折落英的原因之一,在这个时候,再因为折落英跟折家起冲突,得不偿失。
将嘴里的水咽下肚,严冬尽将空了的水囊随手一扔,跟展翼道:“你去休息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展翼这会儿哪里睡得着?
“严少爷,我们先去哪里?”展翼盯着严冬尽问。
“回鸣啸关啊,”严冬尽道:“我大哥就是缺我们这一队人使唤?我去了鸣啸关,见过我莫叔父后,再去我大哥那儿也不迟啊。”
见莫叔父?展翼眼角一颤,是急着见莫叔父,不是见大小姐,这个严少爷你心里是有数的。
“我真是去见我莫叔父,”严冬尽强调了一句。
展翼小声“啧”了一声,没吭声。往河西走这一趟,让他和严冬尽的关系亲密起来,相处也随意了很多,展侍卫长看看严冬尽,亏他先前觉得这是个面冷心冷的人,谁知道真正接触下来,这位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您是急着见小姐吧?”展侍卫长小声问。
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严小将军很理直气壮地说:“是啊,我回鸣啸关不见小姐,我脑子坏了?”
有马蹄声从官道上传来,听见这声音,展翼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被派去跟踪传话人的几人侍卫,这时骑马找了过来。马鞍上都架着人,看样子,他们不但去跟踪了,还将他们跟踪的对象逮了回来。
严冬尽起身往陆竹生的跟前走后。
“查清楚了?”陆竹生问几个单膝跪地的侍卫道。
一个侍卫道:“是,他们收了蛮夷的钱。”
这是自己猜到的几个答案之一,所以陆大公子没觉得意处,将目光投向被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陆大哥有话要问他们吗?”严冬尽站在一旁问。
“将人带上来,”陆竹生下令道。
几个人被拖了过来,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挨得揍一看就不轻。
“是哪个蛮夷?”陆竹生的问话简单明了。
“是一位夫人,”白天里,就当着严冬尽和陆竹生的面,在茶馆里传话的男子开口道。
“什么夫人?”陆竹生问。
男子说:“一个蛮夷女人,她身边的人叫她夫人。”
“你看见她了?”
“没,没有。”
陆竹生一笑,道:“那是她给的工钱很多了?”
“不不不,”男子语调很急切地道:“他们抓了我儿子,我不替他们办差,他们就要杀了我儿子!”
男子这话一说,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全部诉起冤来,口口声声,他们都是被蛮夷胁迫的。
“伺候那夫人的人,都是关内人,”男子说:“但我们听见他们中有人说蛮夷话,还有两个小厮,他们,他们根本听不懂中原话。”
这个对严冬尽和陆竹生们来说不奇怪,蛮夷从关内掠走过不少百姓,这里面就有还不知世事的小孩子,等些小孩子长大了,可不就只懂蛮夷话,而不识乡音了么。
“夫人?”陆竹生小声跟严冬尽道:“这个蛮夷夫人会是什么人?”
蛮夷女人打仗,做生意,是什么事都参与的,所以陆竹生不置疑,蛮夷怎么会派一个女人来主事办差,他只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
“良缘碍他们的事了,”严冬尽则阴沉着脸道。
莫良缘之前在辽东那十多年,从出生到长大,也不见蛮夷这么对付她,这次蛮夷怎么会一反常态地,将矛头对准她?
“可败坏良缘的名声,”陆竹生疑惑道:“这对关外蛮夷有什么益处?”莫良缘又不可能统兵打仗,蛮夷费这个力气做什么?
“是啊,”严冬尽道:“真想对战事有益,他们还不如败坏陆小姐的名声呢。”
陆家小姐与莫桑青订下婚约了,败坏陆小姐的名声,同理也就败坏莫桑青的名声了,这才是蛮夷应该干的事。
陆竹生真想抬手给严冬尽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几个跪地的人仍在喊冤求饶,都是痛哭流涕的模样。
“那位夫人是在哪里见你们的?”严冬尽突然开口问道。
“那蛮夷婆娘是在街上见小的的,”男子马上就回话道。
另外几个也都点头,将地点一报,都还不在一个地方。
“这就没法儿找人了,”陆竹生小声叹道。
“拖下去,杀了,”严冬尽下令道。
侍卫拖了人就走,几个人拼命地大声求饶,有一个还吓得shī_jìn了,但被侍卫连打带踢一顿之后,这几个人出不声了。
“还好我们这次带了不少粮草回来,”严冬尽看着陆竹生道:“我看这样吧,陆大哥你带着粮草去我大哥那里,我去一趟鸣啸关,看过我莫叔父后,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