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太太混在人群里,远远地看一眼倒在路中央的尸体,一个家丁的脸正好对着莫姑太太这里,死去的人脸上神情不见惊恐,只喉间被划开一道血口子,显然在是来不及反应之下被人一刀封喉的。
“官兵过来了!”人群外有人高喊。
来有不是京师府的衙役,而是京营右大营的主将程广庞的亲自带了一队兵马来。
莫姑太太低头,默不作声地拼出了人群后,莫姑太太往黑暗处跑去。她的兄长要杀她,她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家里也不安全,她不能回家,她现在在能去哪里?蹲在一旁店铺的屋檐下,莫姑太太全身颤抖着想,这会儿她去护公国府没用,深夜里,她就是一头撞死在了护国公府的府门前,看见她死的,最多就是护国公府的下人,她要白天里,等到门前那条路上行人最多的时候过去。
几个男子从屋檐前跑过,莫姑太太吓得缩着身子蹲到了地上。
程广庞仔细看了地上的尸体,点手招过自己的一个亲兵,小声道:“你去护国公府一趟,就说被歹人杀了的人是傅府的下人,万幸的是傅夫人无事,请国公爷不必担心,我会亲自带人找到傅夫人的。”
亲兵领了命,骑马往护国公府跑去。
程广庞看看自己的周遭,人山人海的,附近几条街的人可能都过来了。程大将军心里发愁,莫家的那位姑太太若是聪明就躲在人群里,他总不能将在场的人都一一看过,这人要怎么找?
“王爷,”睿王府里,一个侍卫匆匆跑到睿王的书房门前,禀道:“傅大学士的夫人方才在街上遇见了贼人,跟着傅夫人的下人都死了,傅夫人不见踪影,现在程广庞程将军在带着人寻找傅夫人。”
“什么?”回来见睿王的赵季幻不相信道:“有人要杀傅夫人?她不是莫家的姑太太吗?”
睿王手指在书案上的文书上划了划,跟赵季幻道:“先不去傅府搜人,带着慎刑司的人守住城门,年欢喜出不了城,就不怕他作妖。”
赵季幻说:“王爷,这个年欢喜一定是在憋着什么坏啊,不然傅家也不会单保他一个人啊,是不是派人把傅府看起来?”
“守住城门就好,”睿王道:“这个人的生死我不在乎,我只想他出不了城。”
“是,”赵季幻领命。
睿王扭头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天色已经隐隐泛白了,这一夜又要过去了。
官道上,周净看着面前林外不远处的庵堂,说:“进香庵,他们进庵堂做什么?这帮人还要歇歇脚不成?”
严冬尽看一眼又重新关上的庵门,说:“我进去看看。”
周净现在就不放心让严冬尽一个人折腾,忙就道:“我跟着严少爷你走。”
严冬尽点一下头,出了树林就往进香庵走,周净手按一下腰间的战刀,跟在了严冬尽的身后。
庵堂的大门紧闭,严冬尽和周净绕到了庵堂的后院,两个人翻上了进香庵的墙头。这会儿天色将明,进香庵里亮着灯的屋子没几间。
“那帮人会在哪间屋?”周净低头看一眼墙里的小花园,问严冬尽道。
严冬尽指了指最靠近庵堂大门的,亮着灯的屋子,道:“那里。”
周净看着那间屋,说:“你看见人了?”
“不想惊动庵堂里的人,那帮人就不往里走,”严冬尽说着话,跃下了墙头。
周净也双脚落地的时候,庵堂的一间禅房里传出了木鱼声。
“天还没亮就特么地念经了?”周净嘀咕:“有这劲头,这帮尼姑干什么事不行?”
严冬尽看了周净一眼,说:“你不念经,你还不准别人念经了?你还想人家帮你去打仗?”
周净闭嘴了。
亮着灯的屋子里,秀云垂首束立,黑衣汉子看了秀云一声,跟与自己隔着一张长条几坐着的大汉道:“这个就是秀云。”
大汉留着络腮胡,身材肥硕,但一双眯成线的眼里透着精光。
秀云被这样一个人盯着看,吓得几乎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子。
“要做的事儿,兄弟你都跟她说过了?”大汉问黑衣汉子。
“说了,”黑衣汉子点头。
“成,”大汉抹一把胡子,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秀云开口要说话。
“你说,”大汉人都站起来了,见秀云要说话,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秀云揪着双手道:“小姐,我是说太后娘娘,她是写信回辽东过,说过我是贴身伺候她的丫鬟,可,可莫少将军是武将,我,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听秀云提到自家少将军,窗外半蹲着的周净就忍不住了。
严冬尽伸手按住了要跳脚暴怒的周净。
屋里,大汉看着黑衣汉子说:“这女人不愿意啊。”
黑衣汉子看着秀云冷笑了两声,说:“老子好容易将你弄出京城来了,你这会儿跟老子说你干不了?”
秀云跪在了地上,哭道:“我,奴家从来没说过奴家能做成这事啊!各位爷,那是辽东大将军府的少将军,他是上阵杀敌的人,我只是一个给主子端茶倒水的奴婢,我就是能近了少将军的身,我又什么本事要了他的命?”
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被严冬尽按着,周侍卫长已经拔刀冲屋里去大开杀戒了。
“不成功你就死,”黑衣汉子看着秀云道:“你不做,秀云姑娘,你家人还有我们主子手里,这事儿你没忘吧?”
秀云跪在地上哭。
大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