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起来,往住宿地方赶,没走几步,蓦地跳出一群少年将他们团团围住。
赵旭定睛一看,又是适才遇到的一群人等,只是少了赵若水和赵平明两人,心中已经猜出大概。
吴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厉声问道:“赵旭,你适才有没有对书院先贤圣人不敬?有没有说什么大不敬之语?”
“这么快来兴师问罪的,”赵旭心中骂了一句,暗暗发笑:
“我傻呀,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若是说了出来,岂不是被现场抓了把柄。”
当即摇了摇头,朝着不远处的天机阁行了一礼,义正言辞道:
“云飞这名字乃是圣人所赐,心中对于书院圣人比常人更是敬重数分,岂敢有不敬之语?”
吴用瞧他一脸庄重,心中来气,冷哼几声,转向张顺。
他知道张顺对于圣人最是恭敬,郑重问道:
“张顺师弟,适才赵旭说了一些对圣贤不敬之话,你也在旁边,是也不是?”
张顺点了点头。
吴用脸生喜色,抬头朝着远方遥遥一拜,才转向他,正色道:
“夫子在上,张顺师弟,你说说,适才赵旭师弟是否对圣人出言不逊?”
见他低头思量,一旁不言的谢运走了出来,语重心长道:
“做师兄的见师弟犯错,劝其改过便是。但若是知情不报,却是对夫子大大得不敬。”
张顺霍然抬头,肃然道:“那是当然,若是云飞真得对夫子不敬,我张顺第一个不放过他。”
顿了顿,眼神环顾众人一圈,正色道:
“但适才云飞真没有说‘任何对圣贤不敬之语’,或许是众位师兄没有听清楚罢。”
吴用脸上怒气顿生,指着张顺怫然道:“张顺,看你平日里对院规先生敬若神明,原来都是裝的。”
谢运脸色微微一喜,劝下吴用,轻轻道:“既然张顺师弟如此说了,谢某自然也深信不已。”
说到这儿,话风一转,回头朝旁边的师弟望了望,见他们个个愤怒不已,叹气道:
“但谢某一人相信却是无用,这里有二十多位师弟,看他们神色似乎并不相信张顺师弟的话。”
张贵踏上一步,将赵旭护在后面,冷冷道:“谢师兄,你说怎么办吧。”
谢运摇了摇头,瞧了瞧吴用,轻声问道:
“清者自清,既然双方都不肯退让,不如便请三位师弟前往监院处吧。夫子戒尺赏罚分明,自然可以断真假。若是云飞被误会,”
说到这里,望了吴用一眼。
吴用重重说道:“若真是这样,吴用甘愿受院规处置。”
“我们也是如此!”旁边二十多位书院弟子纷纷大声响应。
张顺、张贵脸色大变,拍拍赵旭肩膀,轻松抚慰道:“书院长辈都是明理之人,无需紧张。”
赵旭却是奇怪得很,因为他竟然察觉到两位哥哥的手心竟然冒出汗来。
谢运和吴用得意一笑,早有后面二十多人簇拥着赵旭三人往书院监院而去。
赵旭跟着他们穿过几条小路,行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却是一做古旧的房子,门上面一个牌匾,上头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夫子祠”。
众人刚到,就有两位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桃花源中被赵旭逆袭打脸’的书院监院长老赵铨,另外一位自然也是监院的长老。
吴用抢上前去,朝着两位长老行了大礼,大声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赵铨满脸峻然,没有一丝言笑,转头望了望旁边的中年人,道:“吴长老,这事情,你怎么看?”
“原来这长老姓吴?”赵旭听了,心中暗暗思忖:“不知道和这吴用是什么关系?和临安城的吴家又是什么关系?”
吴长老朗声道:“张顺这孩子素来敬重院规,他的话,老夫自然相信。吴用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心地善良耿直,也绝不是无事生非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让圣人来裁断吧。夫子戒尺之下,自然不会有任何包庇之事。”
顿了顿,凝视着张顺双眼,见他眼神清澈见底,满是正直之气,微微笑道:
“张顺,夫子戒尺刚正公允,一旦使用,便不讲情面,若是有错不认,处罚可是会加倍的。赵旭是新生,处罚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