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知道白手套的话是事实,现在他根本冲不出去,对方完全可以把他彻底困死在这里。实际上只要两天时间,林锐就会精疲力竭。他不可能光靠着这里的红酒活着,也不可能一直高度紧张而不眠不休。他躲进这里,本身就是把自己陷入了一个绝境之中。
但是林锐并没有放弃,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对方这么心平气和。现在他必须不顾一切地激怒对方,让白手套失去冷静,只有失去冷静才会犯错。只有激怒他们,才能让他们放弃围困这个酒窖的想法,必须要让他们觉得不在短时间内冲进来,就是一种彻底的失败。
所以林锐立刻嘲讽道,“怀特,你虽然自视甚高,但根本就改变不了你内心的怯懦。你是不是根本不敢面对我?这里有最好的红酒,为什么不下来跟我喝一杯?”
“因为我不需要,反正你很快就会死。”白手套在外面大笑着道。
“也许不如你想象得那么快。”林锐叹了一口气道,“我说实在的话。白手套,你虽然不服红男爵。但是你真的比不上他。”
“哼,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家伙的。”白手套冷冷地道。
林锐慢条斯理地道,“很多地方,比如说勇气,比如说决断力。这些使得他能够成为领袖,能够成为在非洲呼风唤雨的枭雄。但你不行,你就是一辈子给人打下手的命。在这种情况下,红男爵根本不会逃避跟我一对一。但你不行,因为你软弱。你就像纸杯蛋糕一样看起来很硬,但其实松软可口。你的性格决定了你的命运,所以你无论怎么不服气,也只能低他一头。”
“别拿我跟那个混蛋比,他不过是仗着大公对他的信任。”白手套厉声道。
“那么秘社大公为什么信任他呢?信任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秘社大公信任红男爵,是因为他可靠,还是因为他够坚韧果决,或者是他身上有什么你根本就不会具备的特质?”林锐嘲讽道。“红男爵即便失败了,秘社大公也没怎么责备过他。而你呢?上次被困在巴西的监狱里,秘社大公都不打算理会你。如果不是马克洛夫斯基把你弄出来,你只怕现在还在牢里。”
“住口,你给我住口。”白手套暴怒道。
“想让我住口,那就下来,用你的能力来让我住口。而不是在外面大呼小叫,像个没有得到满足的怨妇一样满腹牢骚。”林锐摇头道。“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自己心里也认为自己不如红男爵。所以才故作姿态,表现出对他的极不买账。借此来显示自己有不服输的性格,以掩饰你悲哀的怯懦。”
“胡说,你在胡说八道。”白手套咬着牙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
“老子不但嘴硬,其他地方也很硬。”林锐冷笑道,“我可不像你,纸杯蛋糕先生。不服就下来玩玩,怎么样,你敢吗?”林锐嘴上虽然厉害,但他其实也是迫于无奈,他的想法是,最好激怒白手套,让他进来找自己拼命,这样或许自己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但白手套却就是不上当,他虽然也很愤怒,但还能控制住自己,就是不肯下来。
林锐眼珠一转,继续道,“这次怎么样?白手套,你负责秘社的幕后洗钱工作。而阿列克费洛维奇则是负责了秘社的生意。想必你有很多项目必须通过他才能完成吧?现在他却死了,这可是秘社的一个大损失。
你觉得当秘社大公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你该怎么应对?你难道要告诉他:是的先生,阿列克费洛维奇死了,但是我我们困住了一个凶手,只有一个,而且他现在还在酒窖里。哈哈哈,我想那一定很有趣。你该怎么解释阿列克费洛维奇的死,又该怎么解释我还活着的事情?”
白手套冷笑道,“我知道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激怒我,最好把我引到下面去跟你拼命。但我不傻,也不蠢。而且这种方式,你也没有用对。你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而知道真相的话,会把你打击得很惨。既然这样,我不妨告诉你实话。”
“什么实话?”林锐皱眉道。
“没错,阿列克费洛维奇确实是我们的人,也确实为我们负责生意。但是最近我们有了一些分歧。随着我们在非洲的成功,大公要求将在俄罗斯的大量资产转移到非洲。而这个该死的阿列克费洛维奇却完全不理会大公的要求。我想可能是他当了一段时间的寡头,还当上瘾了。真的以为那些资产是属于他个人的,而他认为有权要求怎么处理。我找他谈了两次都谈不拢。”白手套笑着道。“于是”
“于是怎么样?”林锐的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我们决定除掉他,但是他毕竟是秘社的元老之一,在秘社内部还是有影响力的。我们如果动他,会让秘社内部人心不稳。所以大公就让我们故意放出消息,说是他准备联合其他金融巨头,准备做空卢布,制造一场席卷俄罗斯的金融风暴。一切都如我们的预料,俄罗斯情报部门果然闻风而动。就连他们雇佣你们,也在我们的计算之中。他们,想撇清自己的干系,利用私人军事公司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白手套大笑着道。
林锐的心里微微一动。
白手套嘲讽道,“结果就是这样了。你亲手帮助大公除掉了一个秘社内部的威胁。还自以为得意地在这里跟我炫耀,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更悲哀。没错,瑞克。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们这次行动。甚至我在你们行动之前,还给了阿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