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过后,俞展翔悠悠的睁开双眼,他已经变得心绪平静。..
“谢谢您,凌叔。”俞展飞道。
“你怎么啦?”凌叔的话依旧很温和,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
“我……”俞展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很无能,这么练功夫也没有明显的进展,二是觉得自己和弟弟展翔斗心眼,差点弄得自己走火入魔,怎么样说出来都是很没有面子。
“我感到你最近一直有点心神不宁。”凌一天道。
“凌叔,你说展翔他都走了好几个月了,最近他能回来吗?”俞展飞扬起渴望的眼神,问完话他又低下了头。
“你是因为翔儿?”凌一天道。
“我知道这么想不对,可我还是忍不住。”俞展飞有点黯然的道,他知道在凌叔面前他什么也瞒不了。
“哈哈哈哈!”凌一天忍不住一阵大笑:“真是个孩子。”
“凌叔,你别笑啊,”俞展飞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佩服不佩服你爹?”凌一天问道。
“父亲是我的榜样,”俞展飞道:“他是我心目的大侠。”
“没错,”凌一天道:“他也是我们心目的大侠。在凤凰山庄的这些人间,哪一个人在江湖都算是鼎鼎大名,你爹他们功夫都要好很多,江湖却几乎没人知道他是谁,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要江湖的人知道他是谁,但整个江湖却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只在乎自己怎么做,却从不计较别人怎么想,好也罢,不好也罢,有名也罢,无名也罢,但求心无愧,他不光是侠,他几乎是圣。”
凌一天江湖一生,从没怕过谁,从没服过谁,特立独行,行侠仗义,江湖无人能望其项背,在他六十岁的年纪,其武功修为已臻化境,能如此评价俞承泽,可见他的感慨之深。
“这些我都知道,”俞展飞道:“您和朱师傅、老俞、驼子叔、间叔还有严大哥,你们都是成名大侠,你们都能安心、快乐的待在这里,外面的一切也成了虚名,你们都不在乎,这我能理解,可是……”说到这里俞展飞又说不下去了。
“还是因为翔儿,哈哈哈!”凌一天笑道。
“凌叔,你又笑我。”俞展飞不好意思起来。
“你看这样,我给你分析一下,”凌一天道:“翔儿对你的刺激无非是两个方面,这一阵子他跟着罗小星学到了一些东西,本事也长了不少,你怕作为大哥他把你下去没面子,另外是他跟着罗小星到处走,也跟不少人交过手,成了他一些名气,对不对?”
“嘿嘿!”俞展飞有点憨厚的笑着,算是认了。
“其实这两点都没有什么了不起,”凌一天道:“翔儿一直在跟着你娘学功夫,现在看来你娘和罗小星有很深的渊源,极有可能同根同脉,这翔儿跟着她学顺理成章了,武功长进我们都为他高兴。但你可不要小看了你爹教你的武功,看似简单易学,但能把它与道家的内功心法和剑法融为一体,练剑的同时也在积修内功,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你的剑法和内功的长进都与此有关。‘混元剑’看似简单,江湖似乎人人都会那么几招,但这里面的奥秘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你爹自出道以来,大小数百场征战,里面多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但他从来都没用过第二种功夫,却从未有过败绩,足见这种功夫的厉害和奥妙,算是罗小星,也未必是你爹的对手。人与人功夫的差异,不在于你学了什么,而在于你学到了什么程度,练武也是讲求内心的感受,只有内心感受和外在形式达到高度的呼应,才能将武功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才能具备那种有我无他的气势。如果练武总是想着他人,你的心智体力已经被占用一大半,其效果也可想而知,弄不好气血攻心还会出大问题,今天你要好好吸取这个教训。”
俞展飞最近的表现凌一天看在眼里,俞承泽不在庄内,怕他出什么问题,也一直想给这小家伙指点指点,今天正好被他撞,他也说得重了点。对俞展飞来说,从小到大凌叔一直在身边,尽管外面把他传成武功高强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但在他眼里凌叔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像今天这样严肃的讲话他也从来都没有讲过,可见今天他自己闯的祸有点大。
“凌叔,我知道了。”俞展飞本来不像俞展翔那样口齿伶俐,话也少,但很实在,他说知道了,是说他确实明白了你所说的道理,他也不会再犯第二次这样的错误。俞展飞的武功在他这个年纪能有此成,也跟他的这种特质有关。
“还有一点你也大可不必在意,”凌一天道:“我们这些人,包括你爹娘在内,不在乎那些虚名,是因为我们经历太多,那些经历都成了拖累,所以最好是把它们扔掉,但这也不是你想仍能扔得掉的,只能随它去了。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江湖的阅历,朋友的交往,都是人生最重要的部分,阅历丰富了,朋友多了,甚至是敌人多了,别人也会对你形成看法,会去传播你的故事,那是你的名声,但这些名声也由不得你,不是谁想有名能有名,那要看你做什么事,你有多大本事。再说,那也是别人的事,别人要怎么说怎么说,也与你不相干了。”
“我也不是在乎这个,”俞展飞道:“能像诸位叔伯一样快乐我知足,但是我还是要跟展翔一场,嘿嘿。”
俞展飞看起来已经轻松多了,虽说要,但已经完全没有了此前的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