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圣抓了抓头,抓了一只虱子,放在嘴里咬破,发出噼啪一声轻响,又对段小涯吱吱叫唤。
段小涯不明觉厉,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走,快走。”
“去哪儿?”
孙大圣心急地道:“不能来这里,不能。”
“我是来找你主人的,她在哪儿?”
“不在。”
段小涯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木屋大步走了进去,但见屋内收拾的整整齐齐,纤尘不染,都是一些简简单单的家具,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一股淡淡的香气漂浮空气之中。
窗台旁边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奁台,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个女性无疑,而且还是年轻的女性。
水琳琅怔怔地盯着墙壁挂着一幅画卷,上面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却是古装打扮,青衫落拓,乌发飘逸,站在烟雾茫茫的湖畔,目光迷离。
“娘子,你看什么呢?”
“你看画中的人,像不像你爸?”
段小涯一愣,直直盯着画中的公子哥儿,倒有三分和段志远相似,不过段志远现在六十来岁,他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子,段小涯却也没有见过。
那个时候,段志远也没有什么照片留下来。
孙大圣跳了进来,愤怒地叫唤:“出去!出去!”
水琳琅随手把画取了下来,卷了起来,道:“夫君,咱们先走,这幅画应该对辛夷很重要,她发现古画不见了,应该会来找我们。”
孙大圣看到水琳琅取了古画,龇牙咧嘴,朝着水琳琅扑了过去。
因为孙大圣会木遁术,上次水琳琅和段小涯本想抓他,始终没有办法,但这一次孙大圣主动出击,水琳琅随手一探,就已扼住他的咽喉。
孙大圣吐着舌头,喘不过气,十分难受。
水琳琅却没有伤害他,只对他说:“告诉你的主人,让她过来找我。”
水琳琅松开孙大圣,随即和段小涯一同离开木屋,掠过湖面,一起出了门后山。
离开茶寨,走到蓝头溪村,看到魏灵儿挑水经过,纤弱的肩膀挑着两只水桶,摇摇晃晃,水桶的水不停地溅了出来。
段小涯忽然想起,曾经要建的自来水厂,一直没有建成,蓝头溪村虽然不缺水源,但有些地方挑水也确实不方便。
现在魏长山已经死了,魏春也从拘留所放出来,可是这个村长却做不得了,邬小梅又一直卧病在床,魏灵儿就要分担家里的很多家务。
段小涯疾步上前,道:“灵儿,我来帮你挑吧。”不由分说,接过她的扁担,把水挑到肩上。
“小涯哥,你……你不是杀人了吗?怎么……怎么回来了?”魏灵儿有些惊讶,想起段小涯那晚给她打的电话,她因害怕而拒绝了他,心中忽然有些愧疚。
段小涯也不答话,人与人相处都应该有个合适的距离,自从魏灵儿退缩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这个女人不可能与他同甘共苦。
人不可能一帆风顺,一个女人在你落魄的时候看不上你,就不该与他产生感情的瓜葛,否则在你再一次落魄的时候,她还是会舍你而去。
但好歹是乡里乡亲,魏长山又确实是因为段小涯才死,段小涯始终对魏家有些愧疚,所以他对魏灵儿也不记仇。
他很尊重魏灵儿的选择,毕竟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害怕和他一个杀人犯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
段小涯帮她把水挑到家里,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小涯哥!”魏灵儿忽然叫了一声。
段小涯停住脚步,道:“还有事吗?”
魏灵儿望了一眼段小涯身边的水琳琅,有些话又只能吞下去,幽幽地道:“进屋喝口水吧?”
段小涯微微一笑:“不了。”
然后携起水琳琅的纤纤玉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魏灵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时柔肠寸寸,忍不住泪眼婆娑。
她知道她爱的不够坚定,可是,现在她家的情况,她又怎么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和段小涯亡命天涯?
路上,水琳琅美眸望着段小涯刀削一般的面颊,笑道:“这位姑娘,是不是也是你的女朋友之一?”
段小涯轻轻一笑:“曾经有喜欢过她。”
“想不到你是这么多情的人。”
“本来不是的,都怪你那个师父,原来我得到他的神识,却不是白得的,他要让我为他渡情劫。”
水琳琅轻轻一叹:“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把我许配给你,想来我也是他情劫的一部分吧。”
段小涯本想要把真相告诉她,妙僧根本就没有把她许配给他,一切都是他胡说八道,杜撰出来的谎言骗她。
但他忽然又怕,水琳琅知道真相之后,就算不杀他,一辈子却也不可能搭理他了。
两人回到家中,李美翠帮他们热了饭菜,因为段小涯没有回家过年,李美翠还特意搓了圆子,也就现在所谓的汤圆,寓意团圆之意。
李美翠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多吃一点,儿子,给水小姐夹菜。”
段小涯“噢”了一声,给水琳琅夹了一片猪头肉:“这是自家卤的,你尝一尝。”
水琳琅有些腼腆,“嗯”了一声,她五百多年以来,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和生人打交道,现在又是段小涯的妻子,面对李美翠就有一种新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心里忐忑不安。
段小涯忽然问道:“妈,老头出轨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李美翠冷哼一声:“别提那个老不修的,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