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找人来试药,段小涯的目光又落在杨晶晶身上,倒霉催的杨家人,谁叫你得罪老子,没事还老欺负唐小玉,老子若不好好地折腾你们,简直对不起段家的列祖列宗。
段小涯故作为难地对杨晶晶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唉。”
杨晶晶忙问:“是有什么困难吗?”
“晶晶,不是我不肯帮忙,我去了一趟阴曹地府,阎王爷虽然赐给我一些特殊的法力,但我不能乱用,会折寿的。你想,我年纪轻轻,又没娶妻生子,这要是一命呜呼,可不对不起父母吗?”
“小涯,你就帮一帮我,好不好?”杨晶晶紧紧地拉着段小涯,不放他走,声音忽然低了许多,“我会报答你的。”
段小涯心下一喜,表面绝对不为所动:“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吗?你报答我又有一个屁用?老子不用你来报答。”
“我给你钱。”杨晶晶知道段小涯从前就很喜欢敲诈别人的钱,很快就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叠钞票,最多的面值不过十块,都是毛票,折的整整齐齐,估计也没有一百块。
段小涯一看,知道这小花娘平日也没多少零花钱,日子过的也挺紧巴的,现在他的手头既已宽裕,自然也瞧不上她这些钱,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钱能解决的。”
杨晶晶听他越说越严重,急的眼泪快要出来:“这……这要怎么办?要给我爸做一场法事吗?”
段小涯见她快要哭了,倒也不忍继续逗她:“法事未必有用。唉,咱们总算一个村一起长大,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吧,晚上你到我家来一趟。”
杨晶晶点了点头。
路口分手之后,段小涯立即回到家里,找了两张黄纸出来,拿到裁成平日见到符箓的大小,抓起毛笔乱画一通,又在上面啐了一口唾沫,意犹未尽,抠了一指的鼻屎加了进去。
等到杨晶晶晚上来到他家的时候,杨晶晶带了一篮的鸡蛋过来,她回家里就把段小涯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张娟听。张娟年轻守寡,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着实也不容易,何况女人总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于是就和杨开搭伙。
她本来以为丈夫地下有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没想到现在竟然开始作祟了。
乡村的观念是比较落后的,张娟和杨开搭伙之后,其实心理也有压力,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村里闲言闲语,自然也是难免的。
此刻由于恐惧心理,完全相信了段小涯的鬼话,更加惶惶不安。
段小涯没收杨晶晶的鸡蛋,把两道鬼画符拿给了她,又拿两枚何首乌丸给她,道:“药丸拿水化开,再烧一道灵符,拿给你妈服下,分为两次。你且拿回家试一试,或许可以避免你那死鬼老爸来找你妈的麻烦。”
段小涯不敢一锤定音做出保证,所以只说“或许”,万一真的明天张娟一觉醒来,全身长毛,他就往她爸头上一推,来个死无对证,反正他先前已把话对杨晶晶说的明白。
杨晶晶望了段小涯一眼,感激地道:“谢谢你了段小涯。”心想段小涯还会为此折寿,不禁心下倍感愧疚。
段小涯打发了杨晶晶离开,又耿耿地等了一夜,次日一早又去找杨晶晶,问了情况。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倘若张娟如果全身长毛,应该早就闹腾起来。
段小涯心下稍安,但想张娟留着长发,倘若头发真的有些增长,只要长的不多,也未必能够看的出来,既然没有副作用,少不得要拿到宫头山去试一试了。
段小涯立即就给曾靖打了电话,问道:“曾靖,你在家吗?”
“在呢,怎么了?”
“你们村‘鬼剃头’的事怎么样了?”
“这事已经闹开了,今天镇上的领导要到我们村来视察,这情况少不得要请镇上想想办法,他奶奶的,太邪乎了。”曾靖忧心忡忡。
“我手里有些灵药,或许有些用处。”
曾靖怔了一下,问道:“什么灵药?”
“我去找你。”
段小涯将何首乌丸拿出几粒,装在一只火柴盒里,坐车到了宫头山,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想到曾靖家里找他,宫头山和棘山村不过几座山头之隔,其实相隔不远,段小涯最近的事,曾靖多多少少听说一些,忙问情况。
段小涯心想,既要骗人,自然就要骗到底,他连父母都瞒着,曾靖虽是兄弟,但瞒着他也不会伤害到他,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编造故事。
曾靖是个大学生,以前也不大相信这种玄乎其乎的事,但最近宫头山“鬼剃头”的事太过邪门,渐渐也开始有些鬼神的念头,何况段小涯是他兄弟,也决计料不到他会骗他。
其时,曾靖的伯父曾忠和姐夫云照两人都被“鬼剃头”了,段小涯拿了两枚何首乌丸给他,道:“这是神仙秘方,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你先拿给他们服用。”
曾靖不明觉厉:“小涯,你这哪儿来的?”
“你别管了,我不会害你。”
“好,我相信你。”
曾靖闻着药丸,果然有些药香,料想真没效果,也不会吃死人,曾忠和云照与他无冤无仇,段小涯总不会在药丸之中藏了砒霜。
此刻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曾靖领着段小涯在村里逛了一逛,一座山神庙香火旺盛,三五个村民正在膜拜,有男有女,男的都是秃顶。
曾靖指着其中一个男的,道:“这是云余头,是我姐夫采石场的工头,他的头发是大白天掉的。采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