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白鹤苏醒过来,看到身边的黄龙,急忙摇晃他的身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段小涯长长一叹:“他救不活了。”
“怎么会这样?”
“刚才蛊门的人又来了,他们害死了你师父。”
白鹤嚎啕大哭,同时六神无主,他是一个孤儿,是被黄龙收养的,现在师父走了,之后的日子他该何去何从?
悲恸,茫然。
段小涯安慰了他一会儿,走出殿外,看到夜哥舒和白芳菲等人已然离去。
族长惨死,这对夜郎族可是一件大事,夜哥舒不会继续留下来与段小涯拼个你死我活,为今之计,是要把族长的尸体先带回去。
族长可是一族领袖,他一走,位置就空出来了,无上的权力也就跟着空出来了。
但凡权力,总会引起众人的争夺,这世上没有比权力更好的东西了,为免族内出现变故,夜哥舒必须连夜带回族长的尸体,稳定局面,报仇之事,只能暂时先缓一缓了。
段小涯只有先和白鹤一起,把黄龙的尸体在门口的广场进行了焚化,把柴房的木柴全部拿出来,堆了起来,再把黄龙的尸体放到上面。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白鹤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好了,你师父知道你有这样的孝心,他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段小涯扶起白鹤。
白鹤含泪说道:“狗蛋哥,我要给师父报仇!”
“你别傻了,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段小涯不想白鹤卷入江湖的纷争,毕竟他现在就连保护自己都很困难,何况要去报仇,这不是去送死吗?
“可是,我师父就白死了吗?”
“你师父杀了夜郎族的族长,他死的也不亏,我现在怕的是夜郎族找你报仇,他们这些人没人性的,你师父杀了他们的族长,他们一定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白鹤从黄龙尸体搜出来的手枪,傲然说道:“我不怕!”
“小子,我知道你很拽,可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你会用枪吗?就算你会用枪,一把枪能有多少子弹?你知道蛊门用毒下蛊的手段吗?面对面,他们可能忌惮你的枪,可要在暗地里下手,就算有一百个你,也不够死的。”
段小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蛊门的手段,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些天一直都跟蛊门在打交道,他自己都差一点死在蛊门手里。
何况白鹤?
但是白鹤现在满心仇恨,段小涯只能劝他说道:“白鹤,你师父已经过世了,但他如果在世上,也一定不想看到你为他去报仇。他希望你活着,好好活着,这样才对得起你师父养你这么多年的恩情。”
“可我不能让师父白死。”
“我不会让你师父白死的,报仇的事,就交给我。你最好尽快离开这儿,否则夜郎族一定会卷土重来,到时你便逃不了了。”
白鹤茫然半晌,忧伤地道:“我现在又能去哪儿,玉虚观是我的家,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除了师父,我没有其他亲人了。”
听到白鹤的身世,段小涯暗暗觉得可怜,可他也不能带着白鹤闯荡江湖,带一个女人闯荡江湖已经是累赘了,带个男人闯荡江湖不仅累赘,而且有些奇怪。
但是白鹤无依无靠,自己生病的时候,全凭他在一旁照顾,段小涯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不管他的死活。
想了一会儿,说道:“等到处理了你师父的后世之后,咱们去找莫错道长,你是道士,他也是道士,他应该会收你为徒的。”
白鹤目光一亮:“是呀,莫错道长的本事很高,我如果学到他的本事,我就可以为师父报仇了。”
黄龙刚死,白鹤正在悲恸和愤怒之中,段小涯知道他没这么快就放弃报仇,给他一点希望也好,让他跟着莫错好好地学本事,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等到天亮的时候,大火才熄灭了,黄龙的尸体被烧焦,却没有被烧成灰,影视剧里都是骗人的。没有办法,两人只有挖了个坑,把黄龙给埋掉了。黄龙地下有知,一定会被气的再死一次,哪有人这么折腾的?
把他烧焦了再埋,玩儿呢?
玉虚观也不能再留,段小涯带着白鹤往西而去,一路打听莫错的消息,莫错的道士的打扮,如果有人见到,应该会有印象的。
但是没人看到莫错。
到了中午,段小涯走进一家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和白鹤正在吃着,就见进来三个庄稼把式的农村汉子。
段小涯是农村人,所以看到充满乡土气息的汉子就有一点亲近,但是很快他就现,三个乡下汉子他们不是地道的农民,而是江湖中人。
“欸,老板,来三碗面。”一个瘦瘪瘪的汉子吆喝地道。
一个满面胡子的家伙说道:“孙老三,消息可确实了吗?夜郎宝藏真在盘城?”
“放心吧哥,我认识南家的人,我听他们说的,保管不会错。”瘦汉子道。
另外一个白净的汉子说道:“白盗中人,门道比我们多,他们说有,那就是有的。不过就是这事……它是个犯法的勾当,咱们真的要做吗?”
孙老三瞪他一眼:“钱老二,犯法又怎么了?你没犯过法吗?上个月,你不是强了一个女大学生?这不犯法吗?”
白净汉子狡辩地道:“那不是强,我给了钱的。”
“嫖也是犯法的。”
“不是嫖,是自愿的。”
“自愿怎么还给钱呢?”
“自愿怎么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