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一声罢罢罢,就连祖传的那支狼毫青玉杆的毛笔落在地上摔成两截,也不管不顧了。
赵半城掏出身上最后几张银票,吩咐老管家细加分配,安抚好精舍之内的门房和护卫们,让他们收拾铺盖也好各自逃生。
诸事交待完毕,赵半城举起蜡烛点着了休书,痴痴看着那页纸在瓦盆之中化为灰烬,便如抽空了灵魂一般,晃晃荡荡自己走出精舍大门。
管家追出道,“天黑夜凉,老爷如今又要去往何处?”
赵半城怆然笑道,“人生最难唯一死,裘三两若不能亲自手刃于我,只怕他会祸及我的家人,就让这厮过来……給我一个人来一次痛快的了断吧。”
管家垂泪看着赵半城走入白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