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在为收复河东做准备,除潞州、辽州之外,太原府、忻州、平阳府,乃至整个关中都有朝廷提前部署。若非如此,我们在这里也不可能见到夏将军,也不可能这么轻松便进入太原城。”
辛弃疾说完这番话,脸上的神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
而后又道:“不过朝廷虽然一早就做了准备,但由于前些年国力有限,所做部署也并不充分,要想一举收复河东,有些仗我们还是要打,不能有丝毫大意,丝毫放松,否则朝廷数年艰辛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从眼瞎整个北伐局面和已经掌握的消息来看,太原府正在我们控制下,三两个月就能逐步稳定,但大同府反应也很迅速,金国关外精锐部队很可能会入关支援,重新将太原府夺回去,最低目标也会将忻州守住,让我们无法驻守雁门关。对我们来说,如果雁门关不掌握在我们手中,那么关外金军骑兵随时都可能经由雁门关入忻州、太原府,我们补给有限,兵力也有限,很难守得住。所以若想彻底收复河东,雁门关必须固若金汤,不能放任何金兵入关!”
“雁门关就是一座大院的门,只要能把门守住,无论我们何时收复忻州,何时收复平阳府,早十天半个月,还是晚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太大关系。一句话,雁门关十分重要,相当于一座大城的唯一一个城门,只要守住,就能把金人挡在关外。守住雁门关对收复河东、关中,甚至是夺取燕京,都十分重要。虽然现在忻州还不在我们手中,但我们必须马上派一支军队去支援或是夺取雁门关!”
辛弃疾很快就话题转移,用雁门关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夏将军,你去过雁门关吗?”听闻雁门关之名,马上便有统制官询问夏成杰。
夏成杰道:“夏某早年领兵去过大同府一趟,走过一次雁门关。忻州与大同府之间有群山相隔,两地之间只有一条通道,那条通道在两山夹谷之地,绵延百里,雁门关便处在靠近忻州一侧,但也在山中几十里之处。雁门关坐落于大通道中间,将整个大通道南北隔绝,不管是南来还是北往,必经此关。此关平常驻军在千人左右,以前都是由女真精锐驻守,这些年金军兵力减弱,加上北方草原连年征战,驻守雁门关的守军便替换成了大同府普通军队。但雁门关这些年一直都在大同府控制之中,离忻州虽近,却不归忻州统管,纵使驻军轮换,也轮不到忻州军,更不会让任何一个汉人兵将入驻其中。在夏某看来,雁门关易守难攻,只要粮草军备充足,三千将士足以挡住十万大军!”
“三千挡十万?不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众将顿时议论纷纷,打过这么多年仗,显然他们并不相信,三千人能抵挡的住十万人的进攻,在他们看来,雁门关恐有夸大之嫌。
“诸位应当知道,两百年前,我们想去塞外,收复云中,而契丹人想入关内,于是大宋将士与契丹人在北方前后打了几十年,而发生大战的位置,就在雁门关附近的雁门山中。在那之后的一百多年里,宋辽之间虽然没有再发生大战,但雁门关一直都在大宋手中,也从未停止修建。据探知的消息得知,金人占据雁门关后虽然没有再继续扩建,但也没有毁坏,之前的大多数建筑都保留了下来,至少仍然能驻军两万。雁门关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战场,以前是,现在也是,除非收复云中,将草原人赶回草原深处,否则它永远都是必须驻守的关隘,也是永远的战场。”
辛弃疾说着环视众人道:“今天将大家召集在一起,便是商议有谁领兵出征雁门关,为北伐大军守住河东北方门户。”
“不知道雁门关离太原城多远?”
“应该有五百里左右。”夏成杰答道。
“长途跋涉五百里,忻州还不在我们控制之中,孤军深入,似乎并不明智。”有统制官分析道。
“方才夏将军不是说了吗,忻州几乎没有多少兵力驻守,大军北上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将忻州收复,关键是不要让关外金人从雁门关进入忻州支援。”马上有统制官反驳,附和辛弃疾。
“说的简单,没有后勤支援,那你领兵去雁门关?”随即便有统制官发表不同意见。
辛弃疾眼看情况不对,恐有议偏的危险,马上说道:“支援雁门关是既定战略,不需要大家商议支援还是不支援,现在我们需要确定谁去支援。不愿去雁门关的,不必发言!”
此话一出,持有异议的统制官便只能闭了嘴,听其他人发表意见。
“副帅,末将愿去雁门关!”
“我去,只要我在,雁门关绝对不会丢!”
“末将愿往,给末将三千人,必叫金人不敢叩关!”
“你们就吹吧,才打过几场大仗,就敢吹牛了?镇守雁门关,非我莫属!”
“袁大人,你就别跟我们争了吧,小小一个雁门关,哪里轮得到大人出面!大人的战场在整个河东,可不应该只在一个雁门关啊!”
“王统制说的对,大人还是稳坐中军大帐,居中策应为好,雁门关何须大人亲自出马。”
“你们这话就错了,没听副帅说吗,雁门关可不仅仅只是一座关隘,那是一座门户,金人入关,我们出塞,都必经此处,它是大宋在北方的门户,也是金国在南方的门户。雁门关在,河东就在,关中就在,中原后方便可稳固,大名府、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