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体壮的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地拉扯着樊沉博的手臂,可完全陷入癫狂的樊沉博力大无穷,两名侍卫竟然拉不动。

被他掐着的躺在地上的“女子”,竟是小太监仇小贝,一手挡着掐他脖子的手,另一手艰难地从两人挤压中拔出来,在他的眉心中用力一点。

樊沉博双目立马空白呆滞,然后失去力气般往前栽倒,被两名侍卫及时抓住,拖着离开了仇小贝,仇小贝这才稍稍侧过身,捂着胸脖处咳出声来。

樊沉博一被拉开,就清醒了过来。

是真正的清醒,他发现自己身处在太子侧妃周璇的寝殿里,他刚刚以为是周璇的女鬼,只是一名被打落帽子,长发披散后看着颇有姿色的小太监,她正畏惧地看着自己。

不止是她,周围好多人,也都在看着他。

有众多宫女太监,其中就包括自己带来的宫人,还有他的五皇弟樊沉毅,八皇弟樊沉矜,他们全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更让人害怕的,是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却散发着寒意的太子樊沉兮!

他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大皇兄,”樊沉兮的轮椅缓缓朝他推来,没有表情的面容带着天子的天威,“你能不能告诉本宫,你口口声声喊着要‘杀死你’,是想杀死谁?”

“不、不是,我……”樊沉博总算找到自个的声音,他慌乱地解释,“我喝多了,我只是喝多了,胡言乱语!”

“喝多了?胡言乱语?”樊沉兮低笑一声,轮椅也停了下来,不等大皇子松口气,他的笑容马上收起,“本宫倒是听过,酒后吐真言。”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没有……”

樊沉兮没有理会大皇子努力想要辩解的语言,他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仇小贝躺着的地方,他朝她伸出手,一边淡漠地下令:“来人,把大皇子送回父皇那去,相信,父皇应该会还本宫一个公道的。”

他抓住了仇小贝递给他的手,才状似随意地瞄向五皇子他们:“你们说,是不是?”

樊沉毅这会也不敢再乱说话,扇子被他抓在手中都没有打开过,听到樊沉兮问,想如往常那般嘲讽一句过去都张不开口。

樊沉兮不指望对方现在开口,反正等审案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大皇子喊出的话都被听得真真的,轮不到一个皇子去撒谎,要够聪明的话,也不会想撒谎。

他耐心已耗尽,冷漠地道:“本还想好好招待你们,这会本宫也没心情了,五皇弟、八皇弟,要没什么事,你们就都回吧。”

八皇子年纪小,早被吓得脸色青白,这会偷偷朝身旁的五哥看去,见五哥随意拱手说着告辞,他学了个样,就匆匆忙忙追着五哥离开东宫。

不是他跟这五哥关系多好多依赖,而是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留在东宫里。

两个小的皇子走了,冷漠的侍卫一点不输给遇刺时禁卫军的态度,不顾大皇子的尊严,直接左右开弓架起来,脚都离了地。

皇子们都是练过武的,可不知是不是刚刚爆发的原因,樊沉博这会身体软绵使不上劲,只能任由自己被以如此丢脸的方式带着走。

当他勉强扭头看向樊沉兮时,向来以温润不争示人的大皇子,目光里充满了狠毒和恶意。

不过他这点威力,对樊沉兮产生不了任何影响,这会,太子殿下的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小太监。

他目光里含着凶意,将被他牵起来,对他讨好谄笑的小贝子伸出手,在她的脖颈处红肿的地方按了一把。

“嘶——”

仇小贝痛得差点跳脚,可一看太子爷那发黑的脸色,她就忍下了,并且不闪避地让他掐自己的疼痛的地方,眼眶疼出泪来了,还在对他安抚地笑:“殿下,奴才没事的。”所以,不要担心,不要生气了。

樊沉兮闻言冷笑,将她往自己身上拉,她一个趔趄坐到了他腿上去,想起身却被他牢牢压制。

他稍一低头,薄唇几乎就要贴到她耳朵上,暧昧但语气嘲讽地说:“昨夜,是谁不怕死地大骂本宫骗他,还哭着控诉本宫浪费他的心意,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是本宫记错了吧,那个大胆的小太监,不是你吧?”

“殿下……”她缩着脖子,忍着他散发的冷气,不敢乱动,告饶地唤着他。

“再有下次,”他冰凉的手,在她滚烫的脖颈间划过,“本宫就亲自摘了你的脑袋,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脑袋不敢动,她就怯怯地举起手,“奴才发誓,肯定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樊沉兮冷哼,没再继续追究,可也没有放开她,让她下去的意思,自认为做错事的小贝子,只能如坐针毡地坐在他腿上,僵着身子。

他感受到她的不自然:“怎么,嫌本宫的腿是废的,怕摔着你是吧?”

仇小贝梗了下,她的殿下怎么也那么孩子气?这是怕摔着吗,分明是怕把他金贵的腿给坐坏了,更怕被看到了,人家会怎么看待一个太监坐太子腿上这么“火辣辣”的一幕?

她好言说道:“殿下,奴才最近好像胖了点,怕把您坐疼了。”

“放心,”他没有情绪地扫眼自己的腿,“这腿什么感觉都没有,你要觉得这残腿让你不舒服,就起来吧。”

仇小贝:“……”

这话一出,让她怎么敢起来?

偷偷在心里翻个白眼,仇小贝干脆让自己放松下来,能让太子爷这般抱她之前可很难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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