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的话,让赵雍淳十分难受,心里堵得极慌,他未察觉到宋蕴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却是认真的道:“我记下了,再有以后,看到什么东西,我定会去想一想,阿蕴会不会喜欢,要不要买去给阿蕴。”
宋蕴失望浅笑:“不必,我开玩笑呢!”
说完,撇开头去,跟裴钰说起宫里皇上大婚的事,还有苏含容被封了才人,她要摆脱萧赫旻这个未婚夫还得另外想个法子。
“休妻有那什么七出之罪,你是蕴公主,身份高贵,若是萧赫旻犯上这七出之罪,再有皇上做主,你也能退亲。他失了苏含容这个心爱之人,日日买醉,常有男子酒后乱性一说,待你抓到他与别的女子同塌而眠,皇上又岂能不为你做主?”裴钰随口就道。
宋蕴想了想,觉得这注意不错,便点了头。
“此事我办起来怕是不方便。”
“我安排人来办,澜月楼里选位姑娘,我看那温皎皎就不错,他二人又是常来往。”
宋蕴的这桩事情倒也容易,一下子就说好了,但她还有两件事,或许还得他们帮着出主意。
“菀公主和静公主不久就要出嫁,我想阻止她二人出嫁。”
裴钰这就想不明白了,菀公主嫁去雍州刺史府,静公主嫁去蔺州淮安王府,皇上亲下的旨意,宋蕴为何要阻止她们二人出嫁?
“菀姐姐和静姐姐并不想嫁,她们倆不喜欢要嫁的人,我不想看她们以后不幸福。”宋蕴解释道。
裴钰皱眉:“不对吧,我打听到的消息是两位公主与她们的未来夫君很是恩爱,刺史公子淮安王世子曾在京中住了两年,到了快筹备婚事的时候才回去。”
的确,菀公主和静公主都爱上了她们的未来夫君,可那又如何?
菀公主是被卫家安排嫁去雍州刺史府,静公主是被皇上安排嫁去蔺州淮安王府。这两桩婚事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蕴一闭眼就能想到菀公主出嫁一个月后,满身狼藉的回到京都,她的夫家被诬陷谋反,诛了九族,因为她是皇家公主,只是被收押在牢房中,并未斩杀她,可她在大牢里遭狱卒j污,她不得不委身讨好那个狱卒,从而逃出了大牢,一路艰苦回到京都,她去卫家求助,卫家却连大门都不曾让她进去。后来,她在以前的宫婢的帮助下,偷偷进了宫里来找到宋蕴,告知了宋蕴她所遭受的那一切,希望宋蕴能够帮她在宋昱敬面前求情,澄清她夫家是被诬陷的。
那时候的宋蕴,虽还没有彻底被宋昱敬囚禁起来,却因为遭到过宋昱敬好几次的侵犯,心情低落,听闻了菀公主的遭遇,更是抹泪不已。
即便那时候的宋蕴很惧怕宋昱敬,害怕与他见面,但还是答应了菀公主。可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宋昱敬,宋昱敬就带着人来把菀公主拿下。
她还记得宋昱敬当时说的话有多残忍。
他说:“菀妹因为是皇家公主的身份而逃过死罪,但既然是有罪之身,既然活着,那就该有点活着的价值。你就去军中当军妓,慰劳那些在疆场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吧!”
菀公主就被扔去了军中,宋蕴第一次出嫁的那天,听说了菀公主的死讯。
至于静公主,亦是出嫁后一月,死在了蔺州,连着淮安王府所有的人。听说淮安往府起了大火,整个王府里的人都被烧死了。
宋昱敬害了卫家要拉拢的雍州刺史府,卫家便用手段灭了宋昱敬要拉拢的蔺州淮安王府,菀公主和静公主不过是两枚棋子。
接下来没多久,她的第一任夫君宣德将军赵景林平定贼寇受伤,带去的兵马几乎全军覆灭,回到朝中被宋昱敬训斥,百官弹劾,没多久后,赵景林忧思过重,由伤入疾,撑了不足半月就病逝了。而当天夜里,宋蕴穿着孝服以未亡人的身份给赵景林守灵,宋昱敬却突然造访赵府,在灵堂内,赵景林的灵位前,强bao了她……
想到赵景林,宋蕴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痛……
见宋蕴许久不语,赵雍淳推了裴钰一下,他道:“菀公主和静公主的事,裴钰会安排的,你放心吧。”
“我……”裴钰怒瞪了赵雍淳一眼,此事明明有很大的问题,宋蕴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多谢了。”宋蕴道,“王府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
说完,就起身走了,让红衣送她和玉香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宋蕴因为忆起前世往事,心情低落,一直靠在车背,一言不发。
玉香想不明白,菀公主和静公主是有多么迫不及待的要嫁,可公主为什么要阻止她们嫁人?
“公主?”玉香叫了宋蕴一声,想询问。
宋蕴眯着眼睛,只道:“别问,我是为了她们好。”
玉香便不再问了,她自小陪在宋蕴身边,自然也看出来她的心情不好。
外面有敲锣热闹之声,玉香掀开车帷,探头往外瞧了一眼,高兴道:“公主,是宣德将军打胜仗回京了!”
宋蕴突然睁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果真看到赵景林一身银甲骑在高头骏马上,神色严肃威武,满身皆是杀伐之气,萧赫旻虽也是战场杀伐之人,但萧赫旻虽有杀伐戾气,但更多一丝阴沉残酷,而赵景林,他只有刚正、锐气勃发的气势。
前世,他也是这个时候回京的。
这一世,他又回来了,但愿与她彻底避开。
赵雍淳和裴钰在宋蕴离开湖心小筑后,便也离开去了澜月楼。
“庐陵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