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华打完了别的人,过来又是一通狠踢。
几十脚下去,膀大腰圆的窝括台像抽筋扒皮一样。
“你,你们……”
窝括台上气不接下气,已不能说完整的话来。
叶方华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天地悠悠的白云苍狗,仿佛又看到了那张放假去放羊,平时去上学的清纯的脸庞。
“说吧,你那天对放学的娜仁花到底说了什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巨吼一声,一把抓起被韩枫踩成血泥葫芦的那张肥脸,瞪向那双畏惧害怕的小眼儿。
换成是南边的人,也许不会说,至少在这个场合上不能说。
可是窝括台是北边蒙人,性直不弯,就算被对手打趴,也不会说谎。就算嚣张得可以在东乌县横着走,他却也没学会说谎。
“你?你就是那个当兵的?”
叶方华听得心一寒!
“哈哈!我得不到的,你也没得到,哈哈!”窝括台呜呜怪笑,眼泪直流,“我要是没有记错,你是不是姓叶?”
叶方华给了韩枫一个眼色,韩枫会意,抬起了腿。
好长时间没有动手了,今天打起来竟然手很生,还被踢中了一脚,很疼。不过,韩枫没时间理会这些,这次亲自和叶方华到他当兵的故地,要解决事本来是娜仁花弟弟的麻烦,未料竟然能引出这么一个当年的事主,虽然从未听过当年的事情,可看方华那张苍白了的脸,韩枫知道这事儿并不简单。再听完脚下这货的回话,立时明白当年读高一年方十六,比叶方华小六岁的女孩出意外而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放开了这货,叶方华并没有动手,而是看着窝括台站了起来。
“是汉子的,你就说出来。”
叶方华冷冷的一字一顿,近正午的时光里,极北天地就算在这非深冬的十一月份也达到了零下三十几度,血已经冻成了血冰的模样,叶方华的手也在滴血,每滴一下就落到地上成了血冰珠。
窝括台抹去了嘴巴上的土泥和血冰,吐了一口,然后看着叶方华,“1990年11月11日那天下学,我记的清楚。这天我在县城出城的路上,等着放学回来的娜仁花,我和她说我喜欢她,问她考哪所大学。她说她不喜欢我让我不要喜欢她,她有心上人了,姓叶——一个当兵的。”
“姓叶,一个当兵的……”
叶方华的眼泪无声而下,一滴一滴的成水化冰,然后落下,他静静的听,感觉这天地时空都静止了一样。
“……那天,我喝了酒,我很生气,就骑上马追,想问她我有什么比不上一个穷当兵的——可是,追了三十里,我都没能追上她。”
咔嚓,如晴天霹雳一般叶方华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
“你个狗日的,你把她追进了狼群,是吗?”
呼!
冲上去,一记重拳——闷到了这家伙的胸膛上。
砰!
窝括台没有躲。
一口血溢上胸膛,滚热的血到了嘴边,顺着嘴角流下来。
竟然没有倒。
叶方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小花会出现在偏离家的方向三十里的东草窝子山,另外那天傍晚和夜里下了很沉的冰雾。迷路遇狼群,是当年最直接的解释,如果没有眼前这人渣耽误时间和干扰,也许就没有那次惨绝人寰的意外了吧。
所以,出事之后,政府再次组织了打狼队,把多达三十多匹从外头入境的草原狼给消灭在了狼草窝子里,叶方华打死了其中的一半还多。
距离旗一中,走大路要一百七十里,而骑马取直线距离不到九十里,快马两小时轻松跑一个单程——没有同学知道为什么娜仁花会选择走夜路。
当天晚上,叶方华和连队都参加了找人行动,直到天亮才寻着狼印找到她。
韩枫一把拉住要扑上去的叶方华,“方华!”
啪——
窝括台倒了。
“其实,我一直恨啊,恨!”窝括台趴在地上死力的锤着冰冻的冷土,“都是你这个姓叶的,要不是她惦记着给你过什么狗屁生日……”
轰轰!
叶方华的眼瞪了起来。
“瞪吧,瞪吧——她那天买了一个……蛋糕,对,就是县上唯一的蛋糕店里做的,我认得,吃过。她骑马跑的快,可是落到了地上,等我捡起来追她却再也没追上。呜呜!我为什么没能追上她?”
韩枫也愣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说谎?那没必要。
韩枫还是相信蒙族人,就算不是好人的人也不屑于说谎。再者,他这个信息只要找到卖蛋糕的一对就知道了。
叶方华机械的摇着头,“不,不,不……”
生日,没错,就在12号那天,疯了一样的叶方华,打死了十八匹狼。
捧着脸,无言的看着天际!
啊——
对着自己的胸膛一顿狠锤。
大口的喘着气,不知怎么办才好。
双方的人也都蒙圈了。
韩枫招了招手,“矿业公司的,今天的事先到这,要打要杀,还在这学校门口,咱明天再说,把你们的头儿弄回去吧!”
等苏木的乡长和书记来到的时候,双方百余人已经散了伙,各回各的家。只不过矿业公司的人瘸了的拐了的一个个十分狼狈不堪。
这两位领导问了上级才弄明白韩枫这个名字和农部的关系,本来他们是极力支持挖矿的可现在却不好明确的表示出来,只能两头各去一个相应安慰,对他们这些乡级干部来说,两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