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
大姨眯着眼,越看这个大外甥越喜欢,“啧啧,难怪你俩的姥姥一直说,一直说,要是花花嫁了小枫,那就是金童配玉女、英凰伴雄鹰!看看,长大啦!”
韩枫有些脸红,“我的是意思不是……”
“我知道。”
娜仁花扬着精雕如玉的脸,温情脉脉。
“你是要做大事情的,男子汉大丈夫,我愿意等。”
韩枫不再说话,也不用说——只要走出这片天地,她的世界会更精彩,而自己那点儿特殊将会湮没在人群里,一定会有更优秀的男孩,是她的白马王子。
不再耽搁,喝完了汤,正要出门儿,韩枫想了起来,“大姨,这次我带表姐走,短时间里怕是就不回来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中,中。”白玉霜没多想,“这样可能更好,省的付家的小子来找麻烦,那我可就真的交给你啦?”
“好。”
韩枫笑道,“大姨,等春节前没准我会回来一趟,到时给你买身漂亮的大衣啊!”
“咯咯!”白玉霜越看越爱看这个小子。
出门,上马。
一红一白,翩翩缓行,没多久就消失在街头。
白玉霜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可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娜仁花挺拔的美背随着枣红马一颠一颠的跑在前面,骑术不太行不过光做着不做动作的话也能坐的住,韩枫夹着马肚子跟在后面,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扬鞭奔腾!
“嗷!”
一望无际的草原,天高地阔,无边无际。
并骑齐眉,策马扬鞭儿。娜仁花高兴的展开了歌喉,唱着姥姥教的蒙语歌儿——快乐的她,像舞动的精灵在几尽荒野的草皮上流下一抹红红的长线。
视线内什么只有枯草、枯草,偶尔天上会飞过去一只鹰……
六十里的距离,中间歇了一会儿马力,一个半小时回到了嘎查北边的叫半坡松的墓地。
这儿,孤坟有两三簇,是村里汉民们的墓地,表姐的亲父,苏铁军之墓的木牌已经很斑驳。
苏铁军不是汉民,纯蒙族,因为当过兵,姥姥说要建墓立碑。
“我,自己过去吧。”娜仁花从马背上拿下袋子。
“这是什么话?”韩枫把袋子拿过来,“你阿爸是我姨父,应该的。”
娜仁花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冰泪珠,哈气把头巾都弄的湿湿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冥纸星星点点的火焰摇曳着透骨的思念,两个少男少女跪在碑前,天地寂静的无声无息。
两杯套马杆的酒香不时的随着不定的风向吹到鼻孔里。
“阿爸,花花要离开这里了。”
“阿爸,花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阿爸,你走了,没人疼我。我走了,没人陪你。”
“阿爸,妈妈……也挺好的。”
“阿爸,我再给你唱一首你最喜欢听的歌。”
……
阿爸知道有天边
他很早离开了草原
勒勒车的梦想我的童年
就这样过去了许多年
我不想回到从前
阿爸的草原不新鲜
外面的世界总多变
就这样过去了许多年
古老的牧歌天天唱
唱哑了嗓子话从前
城市里少了香和甜
走来走去还是阿爸的草原
……
“阿爸,你一个人在这草甸子里,再没有人给你唱歌啦,女儿不管以后在哪里,都会天天唱给你听。”
“阿爸,从今天起,我就只叫玲花。”
韩枫憋着憋着,终于憋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咬着牙,不出声,烧着冥纸。
一个字,也没有说。
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心口好疼的感觉。
好疼,好疼。
她没有哭,很平静,甚至带着笑容。
“小枫,谢谢你。我真的自由了。”
……
三台车已经装的差不多,剩下一些羊杂货装不上只能扔下来,满满的三卡车,老解放141,高护栏的那种,带着篷布,甚至还有当军车用过的痕迹……很亲切。驾驶就用这个没助力的家伙学的,现在开始的三个都是老退伍汽车兵,张全友亲自出车,押车的当然是东家定,不过,他还是带了两个上京城的亲戚,毕竟十年八辈子也不跑一趟这样的活,韩枫也不犹豫直接应了下来,又把三舅、四舅、五舅和村里另一个姑娘乌日娜带上,还有一年才穿一回的民族服装。
远远的,一台破旧的bj吉普爬了过来,突突的冒着黑烟。
是付山海和王长顺到了。两人脸上还有半脸的黑面面儿——
“都是那破车,我们来晚了。”付山海看着三台大卡车,对王长顺说的事儿立即提升了八个高度!
王长顺像姥姥鞠了一下,“阿妈。”
对这个后女婿很有意见的姥姥点了点头。
“阿尼娅!”付山海笑呵呵的伸出了双手。姥姥象征式的抱了他一下。
“阿尼娅,我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长顺,你,你的外甥呢?”
韩枫回来就开始帮着表姐搬东西。
“啊呀,小枫,这,这真的是不回来了吗?”
“嗯——基本上吧,我打算让你在京城帮我,行吗?”韩枫说道。
“行。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干。”
“会的。有不会的我教你。”韩枫笑道,“我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等羊肉的事情处理完,就着手办理。”
“你给我买的这身衣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