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舅这么一说,孟春艳的脸红的已经找不到别的色儿了。
“再说那户口回去给派出所的送上两棒子酒,改十三都成!你的面相是娃娃脸——显小。差一岁根本不是差,这里不是老家——而我最担心的,是你没文化,以后配不上他。”
这个安排,是老舅看出来后,第三天给她出的主意。
娘亲舅大,自打几天前迷上这个满身充满力劲儿的家伙后,整颗心都要疯了魔似的向外蹦。
睡觉都能梦见他……孟春艳甚至都想打自己两耳光,是没见过男人吗?
不要脸,怎么总想人家。结果,一转身,还是想他。这一白天要是见不到,就空落落的瞅着他那个小间。这事儿被老舅看穿了后就弄成了这样。
今天,能和他一起出摊儿,这日子真美。
简单的幸福就像春天里的遍地的野花儿开了一样。
被这些爷们、娘们的一调笑,孟春艳反倒快乐着大方起来。不承认也不否认,逢人便三分笑,没一会儿燕子似的飞来跑去和大伙都熟络了。
连韩枫都服气这丫头是个天生的欢乐果儿,谁见谁喜欢。找她来帮忙,算是找对人了。
两人生火、备料,没一会儿香味四散开来,早早有预定来吃的已经开始站在旁边吧唧嘴,吞咽着吐沫。把旁边的地瓜大爷羡慕的不行不行的,当然,他的生意也得到了照顾,吃了肉串顺便来块地瓜,营养均衡嘛,这是韩枫教的,竟然多买了几颗地瓜。
“秋歌,那位哥二十串!”
“晓得来!”
“秋歌,那位大姐的是十串肉,还有两串茼蒿,茼蒿一毛钱!”
“晓得来!”
秋歌的声音,很好清新动听,和她的大个子一点儿都不搭。
因为她的到来,这摊子边上围着的人又多了不少。
她人长的好看,个子高、声还好听,就算没怎么打算买串吃的一些人也凑过来一本正经的选上三五串,边吃边看,吃着的美,看着的也美。
秋歌的声音却是让韩枫想起来了表姐。
一个是婉转如黄鹂,一个是豪爽似草原上的苍鹰。
真不知这两人要是比比歌会怎么样。
昨天和姥姥打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句表姐的事情,大姨已经给十八岁的表姐看了好几个对象,后姨夫真的安排了什么乡长的儿子和女儿见面,已经见了面,就差订亲了。姥姥还打趣了自己一句要是他娶,姥姥就做了主嫁了他,可惜他还在上学,花花没那个命配不上等等……韩枫根本不知怎么接,岔开话题没敢接茬,可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千万不能让表姐这婚定成了,不然——怕是就不好办了。
韩枫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赚够三千块给那个后姨夫,以后表姐的事,就由自己来管。
表姐的汉族名字叫马玲花,韩枫感觉一点儿都没有蒙名娜仁花好听。
这姓和名都是她亲爸取的,大姨打她半死也不改,后来和大姨一家闹翻,干脆自己留在灯笼乡老院子守着爸爸出事后留下的一群羊独自生活。想着想着,眼前的火焰变成了表姐最喜欢的一身红焰般的衣裳。
“呀!小枫,小心啊,被火烧着了!”
一只白嫩而修长的手拉过来,把走神的韩枫的手从火心上拉开,俏脸上涔出一层细汗,秋歌疑惑的很。他怎么会走神呢?
“哦,哦。”
韩枫连忙醒神过来,专心烤串。
出乎意料的是,一毛一串的茼蒿和香菜豆皮菜卷太受女生的欢迎,随后连一些不太爱吃肉的大老爷们也直呼好吃——这玩艺儿可算一本万利,只是这次穿的太少,一卷卷的豆皮香菜卷儿一扫而光。
韩枫提前了好几年把后世年轻人喜欢吃的东西搬出来,没想到提前个几年也是这么受得欢迎。
旁边一起出摊子的另外三四个羊肉串儿摊子已经苦逼如临大敌的守了半天,并偷偷的学了韩枫的烤法,切法,甚至连串儿也改成了铁条的,一样的炭火和烤箱,可是,烧出来味儿就是不一样,也有等不及韩枫这边排队的也去别的摊上买了吃,却完全没有同样的香味儿,吃吧吃吧剩一半就扔垃圾堆了。
看着顾客一窝蜂似的跑去人家的摊子上排队,自家烤的直接扔垃圾桶,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又抢不来人家的买卖,气的包括两个疆式羊肉串儿在内的同行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收拾那小子去?怕是不成,那小子身后有一堆横硬不吃、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的黄牛,砸他摊子自己也干不成了,可是如果不想点措施这碗饭怕是吃不成。
韩华昨个一晚上都没回来,到傍晚六点来钟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为了早点能吃上烤串,钻三轮车后头打下手,心下却好奇这兄弟咋把房东李老头的外甥女给拐过来了帮忙了,太忙乎他也不问,向两人笑笑之后开始帮着干活儿。不时的以尝尝为名儿从炉上抢一只下来塞一串到嘴里,美的直嗞牙儿。
有样学样,常和韩华一起混的另两个身高马大的家伙,韩枫一个叫曹哥,一个叫许哥的也加入到备串的行列,递菜的打杂序列其实也是为了讨口吃的,不为吃饱只为了能填上馋嘴能有点肉味占着就成。多了三大身高马大的大老爷们,韩枫只负责烤肉和加佐料,速度快了许多,肉串“刷刷刷”的见少。
马路两边那四五个同行的摊子,一个个的矗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韩枫的摊子旁边围满了人,各种羡慕嫉妒恨。“这可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