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朦胧中,徐二栓听到有人在叫,那声音很遥远,但又很接近,只是它很生疏,并不记得在哪儿听过。
“别闹,别闹。”徐二栓有些生气的说道。
他已经乏透了,只想好好的睡个觉,以应对明天的工作。
“二,娘。”可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就像是魔音附体一般,吵得他根本睡不着。
“谁,是那个兔崽子”徐二栓怒吼着坐起来。
可没想到的是,面前居然没有半个人。
“么的,做噩梦了。”徐二栓揉了一下眼睛,又颓然的倒在(床)上。
这个时候,他觉得(身shen)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只有好好睡一觉才能恢复。
“呜呜。”
忽然,徐二栓的耳朵里传来一阵哭声,而且还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
“是谁在装神弄鬼”
虽然徐二栓只有19岁,但经历过漫长的逃荒之路后,他的心态就完全变了。
别说是谁在恶作剧,就是真的鬼站在面前,徐二栓也不会有半点胆怯。
“出来”徐二栓一声暴喝,伸手从(床)下抓出一个人来。
正准备抽一巴掌以示惩戒时,他惊诧的叫道“保儿,你怎么在这里”
“娘。”保儿磕磕巴巴的说道“打”
“糟了”
徐二栓的心“咯噔”一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抱起保儿就往朱家老店跑去。
没想到的是,朱家老店门竟然关着。
徐二栓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发足狂奔,右脚往一个凸起狠狠踩下,人已经上了不怎么高的院墙。
“砰、砰”
只是棍棒打在人(身shen)上,才会发出这种怪异的闷响。
徐二栓的心更是绷紧,他三步并作两步直冲进后院,却赫然发现高氏举起一把锋利的菜刀。
“住手”
徐二栓也顾不得什么了,将保儿往地上一放,人就猛扑过去,对着高氏就是狠狠一脚。
“嘭。”
“哎呀”猝不及防之下,高氏猛地向后倒去,手里的菜刀也扔出去老远。
但看芸小娘还被一个妇人压着,徐二栓劈(胸xiong)一把抓起对方,右手狠狠就是一拳。
“啪”
张荷花的脸上立刻开了燃料坊,红的、黑的、粉的流得到处都是。
“杀人啦救命啊”
高氏已经爬起来,看张荷花一脸鲜血的倒下,她怪叫着跑到屋外。
徐二栓并没有追出去,只是将芸小娘扶起来。
只见她满嘴是血,全(身shen)到处淤青,人也变得神志恍惚。
“芸娘”徐二栓惊恐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他也顾不上许多,抱着芸小娘就跑出屋外。
看保儿还坐在雪地里哭泣,徐二栓大叫道“快跟叔叔来。”
“娘。”保儿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看母亲并没有回答,似乎也知道了什么,立即跟上徐二栓的步子。
“去医院,快”
门外正好停着一辆马车,徐二栓立刻跳了上去,看保儿已经到车前,又伸手将他抓到车中。
“徐副所长,这是,啊”车夫看到芸小娘的样子时,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赶着车往医院去了。
“芸娘、芸娘,醒醒。”
在(日ri)常的培训中,徐二栓也学了急救手段,但一一施展开来却没有一样奏效。
现在看芸小娘的脸色更是苍白,他的心中更加的焦急了。
好在,安邑坊离医院并不远,不到一刻的时间,徐二栓已经抱着芸小娘冲进急诊室。
“医生,救命啊”
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立刻簇拥过来,当看到芸小娘的模样时,他们也吓了一跳。
号脉、灌药,忙活了好一阵子,他们的脸色才慢慢好转。
只是看到一旁的徐二栓,一个大夫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她是你打的”
听到这句问话,徐二栓摇了一下头,问道“大夫,芸小娘怎么样了”
那个大夫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巡警干什么吃的,人都打成这样你们才赶到。再多耽搁一会儿,那个小娘子可以直接送义庄了。”
“对不起。”徐二栓连忙道歉道。
那个大夫又骂道“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跟那个小娘子说去。骨头都打断了4根,没有半年根本下不来(床)。”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别人不报警,他们又怎么知道”另一个大夫说道“警官,你得通知一下她的家属,一来是要照顾病人,二来是交一下医疗费用。”
“大夫,她的家属没了,我(身shen)上只有5百元钱,够不够医药费”徐二栓小声说道。
“不用那么多,先交100元就行,别的等到出院又说。”看徐二栓的态度不错,先前说话的大夫也缓和了自己的语气。
“那就谢谢诸位了。”徐二栓对着那几个大夫拱了一下手。
“二栓哥,又给你添麻烦了。”等到大夫们走出病房,芸小娘才怯生生的说道。
“别说话,你先好好休息。等一会儿,让医生验伤,我就不信这一次高氏还能逍遥法外。”徐二栓有些愤怒的说道。
芸小娘却流着眼泪说道“二栓哥,保儿不见了,你先帮我找找。”
徐二栓扫了一眼,发现保儿正安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便伸手招呼道“保儿过来,让你娘亲好好看看。”
保儿听了快步走到芸小娘的(身shen)边,用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一个字。
“娘。”
“听到了,保儿会说话了。”芸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