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知道来人根本不会再要求徐师谟和冯立做什么了,因为一次刺杀不成,杨广必然会有所准备。果然他只说既然刺杀计划失败,此事暂且作罢,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那人走了之后我从后堂转出来,冯立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笑道:“无妨,我只需要豫章王刺杀皇上的证据,至于此人,并没有多大关系。”
徐师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公子请看。”
我想了想,拆开信看了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封信的内容确实是大逆不道,但是我见过杨暕的字迹,这根本就不是他写的。
我将信收起来道:“这封信并不是豫章王所写,没什么用。”
冯立道:“没用?公子,不如把那个人追回来。”
我道:“这封信虽然没用,但是……没关系,我有办法让皇上知道此事。”
回到大兴城已经快要过年了,我一进了唐国公府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安平和承平,跑到东院才意识到自己简直太没有礼貌了,又转了回来,走到后院去给母上大人问安。
母上大人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见了我便笑道:“皇上和宇文尚书早已回京,你为何如今才回来?”
我道:“母亲,我在涿郡碰到了一点事,因此耽搁了。”
母上大人道:“哦?那事情处理妥当了没有?”
我很喜欢母上大人这一点,她绝不会问我遇到的事情是什么,只关心这件事对我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我瞥了瞥站在她身后的侍女,恭声道:“建成有一件事想请母亲帮忙。”
母上大人对身后的侍女示意了一下,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我和母上大人两个人。
母上大人看着我道:“有什么事?”
我道:“母亲可曾听说皇上在漳水之畔遇刺一事?”
母上大人点了点头道:“此事早已传开,我也听人说起过,刺客并未得手,皇上也只受了不重的伤。”
我道:“那母亲可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母上大人摇摇头道:“这个倒不知道。”
我将徐师谟给我的信递给母上大人道:“是豫章王殿下……”
母上大人一惊,随即恢复了镇静道:“怎会是……你如何知道?”
我指了指母上大人手中拿着的信道:“您看过便知。”
母上大人把信看完了,疑惑地看着我道:“信中只言道皇上残虐无道,凭这封信,怎能断定是豫章王所为呢?”
我道:“母亲,这封信是从豫章王身边的一个亲随处得来,建成敢保证绝对是豫章王授意。而且如此要紧的证据,他即便再糊涂,恐怕也不会亲自执笔,但是……建成手上只有此证,再无其他的了。”
母上大人肃然道:“你想做什么呢?”
我跪倒在地,扶着母上大人的膝盖,想了想才道:“建成有一位朋友,为生活所迫沦落风尘,虽为舞姬,生活倒也安定,可是一年前豫章王竟看上了这位朋友,到如今也无计脱身,建成想……”
我一边说,母上大人的脸上已显出愠色,等我说完,她几乎是立刻就责备道:“心术不正,你出去吧。”
我还想说什么,母上大人却已经站起身入了内室。
我识趣地退了出来,走出后院才想起信被落在了母上大人那里,想了想,还是先去看若修和孩子。
若修一见我就埋怨道:“怎么如今才回来?”
我赶紧解释道:“在涿郡遇到了一点事,所以耽搁了。”
若修笑道:“我早已知道了。”
安平和承平都快一岁了,虽然是双胞胎,他们长得并不是太像,但眼睛都和若修很像。
我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若修,道:“豫章王恃宠骄纵,我以前就不喜欢他,现在他不但羞辱丁老板的朋友,还伤了荀一,此人我不会轻易放过。”
若修点了点头道:“丁老板的朋友名唤崔少卿,她本是博陵崔氏之后,名门望族之女,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时便逃出家门流落江东,丁老板收留她在‘卿不归’舞坊,后来丁老板去了洛阳,便将舞坊交付给她来打理。”
在若修给我说这些之前,我只知道建康的“卿不归”舞坊被杨暕骚扰,已经停业一年多了。
我道:“杨暕身边有什么人竟能伤到荀一?我实在想不通。”
若修笑道:“天下能人异士甚多,荀一的身手虽然也好,但总有不如人的地方。听张叔叔说,荀一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谁伤了,但奇怪的是对方并不像是要取他性命,否则他已经死了。”
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道:“你知道吗?如今让你和他比划比划,他也未见得是你的对手呢。”
我听了有点不敢相信,只道:“别胡说,我的剑术都是荀先生所教。”
若修“扑哧”一声道:“荀一的本家有一位先生早就说过,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难道就不许你比他厉害?”
我一愣,道:“这是荀子的《劝学篇》?你呀……”
我话还没说完,蓉儿就走了进来。说到蓉儿,自从若修嫁给我之后,我觉得我像是她捡来的一样,地位一落千丈,她什么事都考虑着若修,反倒把我这个正经主人给忘了。
蓉儿见我们在那儿说笑,打趣道:“三姑娘果然没说错,公子和少夫人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我道:“有什么事?”
她回道:“老夫人请公子过去一趟。”
我想了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