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时间,叶宁只是向黄志德咨询了一个问题,在他独特的威逼之下,后者竟万般纠结地供出了两个名字,如果说,今晚拉黄志德入局的中间人是林海沧还算能够接受的话,那今晚自己取代方澜陪同秋若雨前来附会的消息是被吴可欣提前泄露,这让叶宁大出意外的同时,感到一阵心塞气堵。

然而,以他的判断,黄志德所言,有九成的可信度。

聊话完毕,黄志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连两个重伤昏迷的“手下”都没理会,便是独自离去。

叶宁面带沉吟地返回,视线在萧建豪与葛幽然之间游弋了一下,一指不远处草坪上躺睡的二人,淡淡地道:“黄总说,那两个人就烦劳二位帮着送去医院,放心,都是假死,顶多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不过,内伤想要痊愈,怕是得一到两年的调养,其间也不方便再与人动武。”

此话一出,萧建豪与葛幽然的脸色都是异常难看,他们不傻,叶宁能这么说,分明之前下手之时就抱着废了两人的念头,这样一来,他们两方不光是利益大损,更关键的,此消彼长之下,在安保环节与华远对比再无优势可言。

怒吗?恨吗?后悔吗?或许都有一些吧,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还是那句话,明面上的东西,都得讲个“理”字,不占理的吃亏,那是哑巴亏,于是,此刻的萧建豪与葛幽然齐齐沉默。

“走吧。”秋若雨无意多留,起步向来时路返回,叶宁落后一个身位跟着,眼见就要出了花园,他脚下忽地一顿,抬头凝望,望向会所三层一扇紧闭的窗户,窗户之上贴了一层咖啡色的防窥膜,无法明视窗后究竟有着什么...

几秒之后,就见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咧嘴笑了笑,随即一头钻入玻璃幕门之中。

夜幕之下,银色奔驰从会所驶离,又在公路上行了一公里的路程,拐弯停在一条幽静小路边。

“你不要紧吧?”秋若雨偏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叶宁。

叶宁轻笑摇头:“没事,我不小心咬破了嘴唇,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内伤吐血吧,我那是做个他们看的,多少让他们心里找点平衡。”

“哦。”秋若雨眉眼间那丝忧色淡去,凝视了他片刻,轻声道:“你不光演技好,藏得也够深,难怪有恃无恐,看来我对你的提醒是多余了。”

叶宁只当这话是表扬,笑纳之后,伸展了一个懒腰:“我心里明白的,你提醒我其实是关心我。”

“你错了,我不是关心你,而是作为上级对你的提醒,其实是要你遵循照做。”秋若雨的声音骤然变得严厉:“你别忘了,今晚是一场商业会晤,抛开结果不谈,你的自作主张让我非常被动。”

叶宁闻言,当即一呆,望着被车窗外投射进来的昏暗灯光映照得格外肃穆的面容,知道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错的心情就此打破,叶宁无语地拍拍额头,不知该怎么辩驳,这女人难道就真是台电脑不成,商场确实有各种各样的规矩需要遵守,可也得因地适宜地变通不是,自己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抢”百万默不作声,还是觉得自己下手太狠,损害萧,葛两家的根本利益,会让两方与华远彻底敌对?

叶宁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可理喻。

车内静默,毫无一男一女独处的旖旎,有的只是无声的对抗。

“你如果觉得我处处都让你看不顺眼,那我以后少在你面前出现就是了,再不行...”许久,在心头郁闷与烦躁交加之下,叶宁没好气地回道,话到中途,后面甩手不干的气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秋若雨微微蹙眉,也是有些作难,她当然清楚今晚叶宁所为为华远带了多大的利处,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认可夸赞,因为后者的性子本就散漫,要是持宠而娇,日后怕是益发难以约束,于是,她选择了反其道行之,可没想到,后者的反应居然那么强烈。

片刻后,她的秀眉舒展开来,神情坚决:“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身在职场就得按职场的规矩来,下级服从上级的指示,这是最基本的规则,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逾越。”

但凡身居高位者,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只要认准的东西,就会坚持不懈,外因很难令其改变或动摇。

秋若雨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态度转变,等于是开了一个放纵的先河,今后再想收紧就难了,后者会变本加厉地随性,最终成为失控的脱缰之马,要是普通职员,她还不至于那么较真,但叶宁对目前的公司来说太关键了,关键到有左右成败的份量。

这样一个重量级的砝码,绝对不能脱离掌控。

道理是没错,可用在叶宁身上却是出现了偏差,这也不能怪秋若雨,因为她不可能猜到叶宁甘愿留在华远的真正内因。

秋若雨的强硬让叶宁的心情糟透了,他看了眼开启领导模式下前者那张冷漠与威严并存的绝色容颜,在他眼中却是美感降到了最低,只觉得如同冷冰冰的雕像一般。

“行了,行了,你是总裁,我拿你一份薪水,就是个打工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叶宁语气破冲地应道,看看车窗外:“总裁,车里好闷,我就这里下了。”

“等等。”秋若雨将他叫住:“你把你的账号给我,我待会儿到家就把钱转给你。”

秋若雨敏锐地意识到此时已是零界点,不能再采取高压,一百万兑现给他,变相地是一种奖励,所谓一顿棒喝


状态提示:第64章 偏差--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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