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从这边走。”副将吴启镇气喘吁吁,招呼着亲兵,架起傻了似的万文秀转向内城。
广州有内外两城,李士桢不可能把所有兵力都放到外城,在内城还留有相当的人马,万文秀西城失利,王文科献北门投降,广州外城可以说是已在明军囊中。
如果李士桢调内城兵将增援外城,战斗进程可能会更激烈,但却是明军所欢迎的。李士桢自然没那么蠢,见外城已是难保,便紧急下令,命外城人马撤退,收缩至内城负隅顽抗。
撤退命令一下,外城清军顿失抵抗之心,争先恐后向内城逃窜。明军奋起追杀,枪打刀刺,通往内城的街巷上倒满了清兵的尸体,最终逃入内城的不过六七千人。
广州内、外城两重,互为犄角,清军失其一,则败局已定。龟缩于内城,尽管防守范围小了,可也是苟延残喘,灭亡只在眼前。明军迅速肃清外城残敌,于外城炮台架起大炮,开始轰击内城。
晚霞刚刚消退,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而就在这零星战斗还未停止的广州外城,乳白色的炊烟局已经次第升起,与灰色的狼烟交融一起,象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罩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从早晨开始集火轰击,到攻取外城,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当然,这其中有降将献门的因素,但不可讳言,北伐明军在攻坚和巷战能力上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而清军的战力,倒是有些出乎朱云杨等人的预料。
在明军凶狠的打击下,龟缩的清军被一处处消灭,最后的据点则在冲天大火中化为灰烬。
每走一步,都是血,真可谓步步是血。
斜阳下,神湾遍地血光。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么一首词。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