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故作皱眉,虚手一抓,那柜台处的酒壶,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也翻了几个杯子,自言自语道:“他们都只喝一杯,我倒是要多喝几杯,鉴定鉴定到底是不是好酒!”
剩下来的些许江湖客无不战战兢兢,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天下间有几人会?
“定是好酒!”几人赔笑。
瞧了瞧神态自若的江逸尘,又瞅了瞅一口大黄牙的酒馆老板。
铁板一块,踢不动,还粘人!
“尝都不尝,怎知是好酒?”江逸尘眉梢一挑,笑着问道。
见这架势,他们可不想吐血,连连摆手,说是刚才喝过酒的人已经告诉他们这是好酒了,说罢付了差不多倾家荡产的酒钱,还配着赔笑出门。
“那二人,话都没曾说,他们哪知是好酒,不过这酒钱倒是付的贴心。”江逸尘笑了笑,一口气将倒满的酒喝了个精光。
随着江湖客的离去,酒馆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酒真的好喝?”曲非烟皱眉问道。
她不傻,自然知晓那几人是被吓走了,也终于是瞧出了这酒馆老板的不凡之处。
只是,看江逸尘喝起酒来飘飘欲仙的样子,颇为好奇。
“十年老酒,不香也醇。”江逸尘给曲非烟斟了一杯,而后朝那大黄牙老头问道:“老板,这酒钱够了吧!”
酒馆老板叹了一口气,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声,“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而后又说道:“倒是个嗜酒的人,十年的窖子,一点不假。”
他出手也是瞧了俩人年轻,怕他们吃亏,不过自从江逸尘露了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之后,他才知晓,老眼也有昏花的时候。
“别无他好,就好这口。”江逸尘笑饮一杯,又称赞一声:“好酒!”
“你是喝得尽兴了,我这店可就要被人说成是黑店了。”酒馆老板看着那满桌子的钱和兵器,一阵为难。
江逸尘笑道:“老板这话可就错了,这酒好喝,还怕少了喝酒的人吗?就算日后传了出去,世人也只会知晓这里有个侠义心肠的老板,喝酒安全,说不定还有年轻的姑娘送上门来,只为讨这一杯好酒!”
酒馆老板笑而不语。
“好喝!咦,怎滴多了个人?”曲非烟脸上绯红,迷糊着眼睛,打量江逸尘。
醉了!
这老酒啊,就是醉人,不过这醉美人,倒是越发的风情了。
江逸尘打量少许。
“就像这姑娘?”酒馆老板带着笑容,微微摇头,沉默少许,又忽然望着窗外说道:“姑娘年轻也漂亮!弹得好琴,喝得好酒。”
一语中的,正是此刻的曲非烟,不过显然他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桌上兵器好几样,不知老板使那般?”酒喝过了,人也醉了,江逸尘说到了正题上。
酒馆老板看了看剑,摸了摸刀,挪了挪流星锤,依旧是一口大黄牙,笑道:“老了,使不动了!”
“也罢!年轻姑娘是好,只是粘上了,那就是狗皮膏药,还是不沾的好,躲起来的好!”江逸尘大笑一声,若有所指,又似惺惺相惜。
酒馆老板垂首叹息,又说道:“这兵器可有你使的?趁早选一把,这酒钱我可是占了大便宜,卖了了这些铁皮,也还能值几个钱,莫要亏了你!”
“亏不了!亏不了!这酒,是这个价。兵器嘛,我太年轻了,也使不动,还是卖了好!”江逸尘又饮一杯。
曲非烟头脑发热,越靠越近,小嘴呢喃:“我找了你这么久,你去哪儿了?再不来看我,我就要跟别人跑了!”
江逸尘哑然。
这喝酒了,真能识人?
陈胖子醉酒识得一次,今日曲非烟又识得一次,这酒可喝不得了。
“年轻真好!”酒馆老板笑笑,而后以过来人的语气对着曲非烟说道:“姑娘,这小相公是真的好,燕青歌那般人物,远远不及,你得抓紧咯!”
说她醉了吧,她似醉非醉,老板的话,她听得懂。
“说得好,燕青歌算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没他半分的好,我抓得紧,他跑不掉。”曲非烟整个头抽上前来,贴着江逸尘的耳根,吐气如兰,芬芳了整个心房。
这喝了酒的男人乱性,和酒的姑娘乱说话,没天没地的,满口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这话吧,听得舒服!
饶是江逸尘也忍不住红脸,推开她吧,一推就倒,舍不得,不推吧,诱人!
两张白皙的脸蛋,紧紧贴在一起,红彤彤的。
“这酒啊,可真是好东西,我也尝尝去,你们慢慢腻歪。”酒馆老板笑着离去,眉目中有期待,有怅然。
酒桌之上。
“别乱抓。”
“你别跑。”
“你别抓,我就不跑。”
“好,我不抓。”
“呼……”
“不抓,还可以咬。”
……
翌日。
村落里的宾馆中,一张不怎么大的床上,两个人绞成了麻花,鼻梁间吐气芬芳,暧昧至极。
曲非烟摸着头醒来,尖叫一声,紧随其后的就是扑通一声,江逸尘第二次落床。
摇头醒来,暗骂自己一声。
酒量是好,奈何酒不醉人人自醉,佳人芬芳更是醉。
但输理不输阵,江逸尘翘起身子,说道:“你这小娘子,起床不认人是吧!昨天晚上谁哭着喊着要抱着我睡觉的?”
曲非烟羞恼,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裙,梨花微带雨,悄然不落下,一派受了委屈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