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云南眸光一凛,重重答道。
“公道?”众人听了却是一头雾水。
公道两字明面上虽有专指,但实际上却包罗万象,这概括得未免也太过简洁了吧?
这其中只有唐七星瞬间沉了脸色。
他捂在胸口的手骤然一紧,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云南,不阴不阳的说道:“简单一句公道,可以包含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几乎可以囊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甚至各行各业。云刑房,你不觉如此说话实在是太狡猾了吗?”
云西总感觉,虽然他嘴上挑剔着云南狡猾,但是他身体很诚实。
从他眉梢眼角,与手部细节的反应来看,云南已经戳到了他的内心。
云南脸上依旧平和一片,他语气和缓,淡然说道:“是啊,一句公道的确太过简单。那我便说得再详细些吧。唐缇骑,你与千户大人几乎是同时进得南镇抚司,甚至是一起当上的锦衣卫。甚至同时有了晋升的机会,但是最终升上去的只有韩千户。”
韩千户一惊问道:“这些事情,云南你是怎么知道的?”
由于体制体系不同,又加上锦衣卫身份的特殊性,无论是内部人员身份与之间的相互关系,还是晋升历史,都是锦衣卫严格不外露的内部消息。
但是如今却叫云南一一说出,而且时间跨度还很大,真的叫韩千户一时有些吃惊。
“大人不必顾虑,家兄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些的。”一眼看出韩千户所想的云西,笑盈盈的为云南解释着,宽着韩千户的心。
“韩千户初见唐缇骑时,便关怀备至,其亲密程度远非一般三品大员对待校尉的礼节。如果一直是上下级关系,即便千户大人体恤属下,却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只有一开始就一同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同窗才能做到这点。所以家兄便猜出了您与唐缇骑的关系。”云西接口解释道。
又见云南欣慰的朝她点点头,云西的底气更足了几分。
“那同时拥有的晋升机会呢?”韩千户继续问道。
云南莞尔一笑,继续说道:“这个也自然不难,我朝普通官员晋升与南北镇抚司的晋升设置不一样,如果立下了奇功,便不会太受年限资历的限制。而且年初的时候,家父还在世,就曾与一名韩姓锦衣卫共破奇案。紧接着那名韩姓缇骑就被破格升为了千户长,连跳数级一时传为佳话。偏巧大人就姓韩,而且还是千户大人,所以我便推想那位韩姓缇骑就是千户大人您。”
韩千户似乎很认可,连连点下两次头。
屋中众人也听得十分认真。
毕竟这是传说中的锦衣卫内情,大家都难免有些好奇之心。
见到韩千户如愿点头默认,云南才不疾不徐的继续讲到:“而以唐缇骑的本领,早就应该有晋升了。何况身为好友的千户大人此时都已经官拜三品了,而唐缇骑如今竟然还只是锦衣卫最低的校尉一层,怎么说也是有些不合常理。也许对于南镇抚司来说,这其间必然有些难言之隐,但是落实到唐缇骑个人的身上,便会觉得失了公道。又联和尧光白出现在江湖已有一年左右,而那个时间,刚好就在韩千户立功之后不久,如果唐缇骑在没有受什么打击,是肯定不会平白演出一个大盗的虚构角色出来的。所以我猜想,唐缇骑该是与韩千户在同一时间内,曾经有过一起晋升的可能。”
“所以你说得那种公道,只是我一时嫉贤妒能的自我感觉了?”唐七星微扬起头,笑容里讥诮如芒,一下下扎着云西的心。
云西很想反驳他,反驳得他无地自容,但是无奈的是,她对于古代官制与等级划分完全不了解。想反驳,又怕给云南添了把柄,被别人一把捏住。
“自然不全是。”云南回答得却很肯定。
“不是嫉贤妒能,你就直说说到底是啥行不行?别在这净吊人胃口!”唐七星嘁着鼻子质疑道,“还是说,你也要像那些半仙似的,先广铺一张大饼,再以话套话,慢慢筛减。”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云南爽朗一笑,慨然答道:“他针对的是,他眼中腐朽黑暗的整个官场,甚至是朝廷的威严!”
众人一听此言,脸上纷纷现出不解来。
符生良迟疑的说道:“对付整个官场?可唐缇骑不就是官场中人吗?对付整个官场,不就是对付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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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前争取三更,小伙伴们早点睡吧,明天再接着看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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