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不欲再多谈此事,遂笑问道:“再过一些时日,秋狩备冬就要结束了,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选拔三味书屋的那些孩子们加入黑甲卫队?”
镇国公闻言收起心思,笑道:“你就尽管放心吧!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绝不食言的。”
想了想,又道:“每年秋冬之际,瓦剌都频繁扰边。今年虽然脱欢吃了个大亏,收敛了一些,但仍有少数瓦剌流寇寻衅滋事,劫掠边地。
“不如这样吧,你先对那些孩子进行考核,选拔出合适的送到军营来,等一个月后看他们的表现,再最后确定人选。”
韩彦想了想,这样的安排很是稳妥,毕竟作为辽东军主帅的亲卫,不是本领高强就行了,关键还要看是否适应与瓦剌经常摩擦的边地环境。
“那就按照师兄的吩咐,我这就回去安排。”韩彦拱手笑道。
镇国公哈哈大笑:“你倒是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
生怕他会反悔似的。
韩彦笑道:“我这不是着急替师兄分忧嘛!”
格外地坦荡真诚。
“行行行!你是文人,我是武将,说不过你!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吧。”镇国公摆手笑道。
等韩彦辞别镇国公回到獾子寨,立刻将这件事情通知到各家各户,并且决定在十一月初十,秋狩大比结束之后,在场上进行公开选拔。
一时之间,整个獾子寨都沸腾了,所有适龄的孩子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即便是小班的那些孩子,也都暗地里勤奋地操练起来,想着在三味书屋首届大阅中一展拳脚。
转眼间,半个月已逝,到了大比选拔的日子。
一大早的,大家都赶到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鸣锣台周围,等着看韩彦考核选拔送去辽东军大营的弟子。
等韩彦携妻带子地来到场上时,鸣锣台周围早就被大家挤得水泄不通了。
见韩彦过来,众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崇敬和感激。
如果不是韩彦的到来,只怕獾子寨依旧和从前一样,世世代代以打猎为生下去,孩子们连读书、习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被镇国公赏识,有机会选拔进入黑甲卫队效力了。
可以说,韩彦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獾子寨的命运。
韩彦登上鸣锣台之后,先抬手止住众人的雀跃欢呼,客套两句,便直接进入正题,宣讲了此次选拔比赛的规程。
“本次选拔分为文武两项。所谓文者,粗通文理,于兵法有天赋者即可入选;所谓武者,一是自身能力要强,二是要学会指挥配合作战。
“这些都是入伍不可或缺的条件。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三味书屋的孩子们都齐声高呼应道:“听明白了!”
气势如虹,斗志昂扬。
韩彦满意地点头,接着说道:“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两两自由组队,先决出小组胜负来。”
这种自由组合的形式,其实是给孩子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权力,借此考察他们互相之间的了解,以及在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各自的选择。
韩彦话刚一落音,底下立刻嗡嗡嗡地议论起来。
孩子们本以为先要一个一个地展示自己呢,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是比赛,都十分惊讶。
同时,也都纷纷开始暗暗考量,是选一个比自己差的以求稳妥,还是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以图公平。
韩彦扫视一圈,并不出言干扰他们的选择。
过了一刻钟,底下的议论之声仍旧没有停歇,韩彦见状抬手扬声道:“停!现在开始,每一组派一个人上来抽签,决定比赛的次序。”
“啊?怎么这么快!”
“我都还没有选择好呢!”
“我也是……”
……
七嘴八舌的惊诧懊恼抱怨顿时响起。
韩彦看着乱哄哄的场上,眉头一皱,轻咳一声。
议论之声顿时全消。
可值此命运攸关的重要时刻,那些没有选好对手的孩子们纷纷鼓起勇气,以祈求的目光看着韩彦。
可是韩彦丝毫都不为所动。
战场上,敌人可不会乖乖地站在那里,等着你去慢慢地挑选。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些孩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选好对手,不是因为对同窗不甚了解,就是犹豫不决,失了先机。
不论是哪一个,显然都不符合军中的要求。
要知道,这些孩子到了辽东军大营之后,不是做一个普通的兵卒,而是要加入精锐中的精锐——黑甲卫队。
镇国公既然信任他,让他的学生充任其中,又将初选的权力交给了他,他当然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滥竽充数。
于是,在有人欢喜庆幸、有人后悔无奈的气氛中,三味书屋的首次大阅正式展开。
……
后宫里,最近气氛着实不好。
原因无他,明年开春又要大选秀女,充实后宫了。
虽然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元嘉帝真正留下的秀女少之又少,然而每每此时,赵贵妃都心里闷得要发好久的脾气,合欢殿的茶盏瓷器什么的都得换了一批又一批。
偏生元嘉帝宠爱赵贵妃得紧,又爱极了她吃醋的小模样儿,成批成批的赏赐源源不断地合欢殿送,生怕她生气时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来砸了发泄,再气着了自己。
元嘉帝和赵贵妃两人玩换布置的戏码玩得不亦乐乎,可后宫里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