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生怕两个弟弟又像上午那样走了来,直接把二人送到村头的牛车上,付了铜板,看着牛车走远了,这才回了家,看着贺氏眼睛红红的又笑意盈盈的样子,庄云青也偷偷的笑了,女子虽嫁了人,可是心中哪有不牵挂娘家,不希望娘家好的,只要娘亲开心就好。
次日,又是去县城的时间,这次十七没来,换成了小六赶马车来接庄云青,虽然换了人,但是个女孩子,这也让贺氏他们放心,没有说什么,庄云青收拾好跟着小六就出发了。
这次去县城有好几件事情要做,一是买地契时答应过村长的事,上次来县城时,因为是第一次正式一个人接手赌坊的事,忙得把那事忘记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忘记。
二是探探松花蛋的销售会怎么样,带了一罐子松花蛋要去酒楼问问看。
三是自己家中赚银子的事,其实她是想要卖好吃的点心,前前世,她生长在江南,江南各式甜腻的点心,她不曾忘记,也会做,做得还不错,比如好看好吃雪白的雪媚娘,水晶山楂糕,香喷喷的墨子酥,桂花糕……等等,前世,她就是靠着点心起家的,不妨碍这一世,她照着做,但都要去买材料回去做才行,正好今天把材料买了,少做些,先拿到县城来卖,试试行情。
马车很快到了县城宅子里,庄云青下了马车,去了自己的专属小院“青云轩”,换男儿打扮,小六把马车给了守门人,跟在庄云表身后侍候着,因为东方昱的吩咐,哪怕主子不在,她对庄云青也不敢有半点马虎,虽然主子没明说,但她知道,主子把她给了庄小姐,她的命运已经与庄云青紧紧相联,庄云青好她好,庄云青出事,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正对着镜子往脸上贴着易容面具的庄云青,自然不知道小六此时的想法,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因为,小六只在她化身为花爻时,才会保护她,侍候她,脱去这身男装,与她就毫无干系,亦不是主仆,所以,只要没有穿上这身红衣,她也不曾对她用心。
当然,庄云青是根本没有想到东方昱走时会对小六下了与她生死相依的命令!
装扮好,望着镜中俊美的少年,庄云青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带着小六出了宅子往赌坊去,今天她只准备去赌坊露个面,赌坊经营正常,的确不需要她常呆在那里,露个面以示他这个东家对赌坊的关心后,就去德仁堂找杜大夫。
只是让庄云青没有想到的是,她一在赌坊露面就引起了轰动,因为,自他露了几次面后,全东月县的人,不管好赌,不好赌的,都知道“白面狐狸”东家赌输了,把整个赌坊都输给了那位红衣少年公子,且已经正式接收赌坊,每隔些时间必到一次,也因此效应,近些时间赌坊的来人源源不绝,整日里全都围满了人,只想一睹少年赌神花公子的风采,若是有幸,说不定还能领教领教他的赌技呢!
走进赌坊的庄云青看着无数道盯着自己的眼神,如狼似虎,不禁抽了抽嘴角,不过还是不动声色,脚下坦然,迈着大步,沐浴着众人的眼光向赌坊内室走去,走在庄云青身后的小六,不禁佩服自家小姐的大气和淡定,在佩服的同时,也握紧了袖中的短剑,眼神警觉四顾,赌坊中三教九流,怕有人对小姐不利。
走过人群,在众人的眼光中,庄云青隐隐感觉到一双带着实质性的眼光,锋利且带着侵略性粘在自己的后背上,庄云青感觉到这目光后虽脚步有稍稍一顿,但为免生事,继续若无其事的带着小六进了内室。
庄云青把老八几个召来,问了些情况,一切正常后,稍叮嘱了几句,说自己今天有要事必须先走,若有急事就与小六联系后,就带着小六出了内室,走出内室的大门,庄云青装作不经意的朝前面射向自己的目光方位扫过去,除了看着一桌人在围着赌大小,吆五喝六,并未看见有威胁的人在,根据自己杀手特有的敏感,她知道,那人已经离开了。
走了也罢,庄云青也不作假设性的猜想和纠缠,她这假扮的身份,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过人,反正自己假扮后,肯定没得罪过人,未知的事,想了也白想,还是先去仁德堂问问,答应过人家的事,不能失言。
坐在马车上,看着装着已经剥好,从外面看就是鸭蛋一般无二的松花蛋,庄云青想让小六在德福酒楼前停车,从赌坊去仁德堂需经德福楼,后看着身上的大红衣裳,想着还没有变回装,只好又放弃了,吩咐小六先回宅子,去仁德堂也不能这个装扮过去,这换装换来换去的,一会男人,一会女人,自己也还没适应这个变化。
回了宅子,庄云青换回自己的女装后,刚出了房间门,云管家进来禀报,说是杜大夫杜公子找,庄云青眼睛一亮,眼露惊喜,吩咐云管家快请上官极进来,她和上官极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她想去寻他,他就来了!
上官级依然一袭白衣,云水般秀丽淡然,不染一丝尘埃,像一幅画般飘然进了屋,眉眼间温润得不似十几岁的少年,看着这样的上官极,庄云青很难把他看作十几岁的少年,有点儿把他当作成人来看,若自己这般,外形年轻,内里已然是成熟的中年人。
“杜大夫,快请坐!”
“恩?”上官极挑起温润的眉眼看了庄云青一眼,嘴中轻轻的一恩,带着半分清凉,又带着提醒。
庄云青意会,立即改口,“阿若公子……”
这算不算是自己搬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