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薇懒懒的靠在谢韫身上,“本小姐怎么就不安分了?不就是跟着去凑个热闹而已嘛。”说白了,见多了女人娶夫——他甚至还帮过忙呢——这不还没见过男人娶妻么,“小姐姐你要体谅我现在还只是十五岁的小少女,好奇心很重的好吧。”识薇仗着现在的壳子小,如此厚颜无耻的装嫩。
谢韫觉的,继续这么下去,她早晚有一天能练就得心静如水。
事实上,谢韫这段时间的兴致并不高,她在外面的一些言行,传到了她娘耳朵里,而且是通过其他的夫人之口,而且,想也知道,这些夫人能知道,肯定也都是从小辈口中,而恶意满满的人,肯定都是对谢韫有莫大意见的人,所以,那三分的事情,都能被夸张成十分。
整个建安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哪顶层的圈子里,她的名声肯定就坏了,牙尖嘴利,礼数全无,以前还当是个好的,现在看着也不过是虚伪做作,本性暴露了,是如此的不堪,还什么名门贵女,淑女典范,其他人简直就羞于与她为伍。
她娘自然就气得心口疼,来询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韫也倒是没有隐瞒,有些事情,的确是她做的,不过也没外人说的那么夸张,险些将她关了禁闭。
她娘只当她是受了秦妹妹的影响。而谢宗主夫人,原本也挺感激识薇的,因为她一再的救了自己女儿,但是,谁知道会带来这么恶劣的影响,当父母的,能将自己孩子引上正路的,自然就是好的,但是,如果将自家孩子引上“邪路”,那边即便是恩人,那必然也不会有好感。
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其实还是只有谢韫知己最清楚,她说:“娘,如果不是说女儿本身有‘问题’,秦妹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将我带上‘邪路’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秦妹妹也只是一个引子,引动我心里以前谁都没发现的东西,秦妹妹与一般的姑娘不同,她活得肆意又洒脱,你可知女儿心里有多羡慕?你看,其他人都与她格格不入,偏生女儿觉得与她极为相投,这难道不足以说明某些问题吗?”
谢宗主夫人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谢韫却脸上带笑,“娘,你别怪秦妹妹,真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我觉得自己可能会浑浑噩噩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而现在呢,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喜怒哀乐,我都可以尽情的宣泄出来,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好,虽然,我也知道,一直这么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可是我没想重新走回‘正路’,当然,如果娘想我走回‘正路’我也会遵从你的意思,日后,都不会再与秦妹妹接触。”
那一刻,谢宗主夫人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她看着自己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女儿,她非常的清楚,如果让女人走回“正途”,她女儿怕是会如同那花期已过的鲜花,迅速的凋零。她是宗妇不假,可她同样也是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她没办法看到自己女儿如此年纪轻轻,就走上了那样的路。
当然啦,谢韫现在还跟识薇混在一处,就能知道谢韫她娘是什么态度。
不过,谢韫心里还是不还收就是了。没办法,她知道她“任性自私”,给她娘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毕竟她娘就在给她相看人家,现在这般,原本看好的,怕是都要黄了,不仅如此,她爹还有个心尖宠,可不就会趁机狠劲儿作妖。谢氤已经从佛堂里放了出来,可不也在她爹面前给她上眼药。
谢韫的心性达不到识薇的程度,而且,肆意洒脱也是要有资本的,显而易见的,她没有那么资本,她娘还能纵容她,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美人啊,有些事情呢,你不说,我也不多问,不过你这样意兴阑珊的模样,也很影响别人的心情啊,有些事情,你想再多也没有用,在你自己还不能为别人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你就该相信那些爱护你的人,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得了。”对于谢韫的情况,识薇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都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弱。虽然有句话话不好听,姐姐我也最是讨厌,但它却是事实,你只是姑娘家,你亲兄长的地位不动摇,你娘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你对他们的影响,没你想的那么大,相反,只要谢洵的地位不动摇,你再差也有三成,事实上,谢洵最近似乎还挺上进的。”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秦妹妹你。”
“不是什么都瞒不过我,而是你变现得太明显了,那都写在脸上呢,然后再稍微的打听一下,可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谢韫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了笑,识薇的话对她到底还是有用的。
“你娘呢,今儿是在王家,还是崔家?”
这高门大户的嫁娶,就是这样,很多人两边都要走。
“崔家去了。怎么,你还想见我娘不成?我娘现在看你可不那么顺眼呢。”
“知道啊,所以问一问,然后好绕着她走啊。”
谢韫扑哧一声笑了,“那不是都是别人绕着秦大小姐走么,让你绕着别人走,可是头一遭了啊,我得回去跟我娘说说,她可厉害了啊。”
“我这不是心虚么,将她好好的闺女拐带坏了不是。”话虽如此,识薇那神情,可是半点不虚。能让她秦识薇心虚的事情还真不多。
谢韫笑笑,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秦妹妹既然不打算那么早去王家,现在是想做什么?就这么在马车上坐着,也挺无聊的。”
“不想动,你马车上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