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飞碍于情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情况也愈演愈烈,不仅是安国,云州其他的地方商人也大量从这里涌入涿郡。
张飞极度不安,想要截断他们的归路,但又狠不下心来对付乡亲。
所以每次当张飞带着军队在路上拦截这些商户的时候,对面的涿郡立即会派出一些百姓前来阻挠。
张飞自然不愿意,双方就发生了冲突。
但是每次冲突都以张飞的失败而告终。
为啥?
张飞是涿郡人,这些人都是张飞的乡亲。
果然,见到张飞来了,那些百姓立即结成了人墙,挡住了张飞的去路,掩护那些商人逃进涿郡。
“都给老子让开!”
张飞怒气冲冲道:“谁敢再妨碍公务,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受这些乡亲的窝囊气。
但是这些人却不理这个茬。
“张飞,你也是涿郡人,为何要为难你的乡亲?难道你当真要断了涿郡的财路?”
“张飞,你就算是出去了,那也是咱们涿郡的人,你为难咱们就是忘恩负义,就是大逆不道。”
“你做的是云州的官,断的可是咱们涿郡的生济,你于心何忍?”
“翼德,咱们幽州刘太尉爱民如子求贤若渴,你不如脱了这身皮,回咱们涿郡吧。刘太尉是不会亏待你的。”
“唉唉,你媳妇儿是我侄女,你就这么对待亲戚的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挤兑张飞,张飞立即败下阵来。
他纵然是英雄盖世,也挡不住这么多乡亲们戳脊梁骨。
撤,撤!
张飞抵挡不住众人的攻势,再次落荒而逃。
万岁!
众人齐声欢呼,为再一次打败张飞高兴起来。
刘太尉开放涿郡为贸易城市,这段时间商人大量的涌入,不仅带来了丰富的商品,还带来了大量的就压岗位。
当地的百姓自然也跟着收益。
所以才会自告奋勇的来这里阻碍张飞执法。
都是些乡里乡亲老头老太太,没有一个成年人,张飞纵然是着恼,也不好意思对这些人下手。
于是乎又回军营生闷气去了。
喝酒生闷气殴打士卒成为了张飞这段时间的三件套。
这会儿刚寻了一个手下的不是,正要开打的时候,忽然听到郭嘉来了。
听到郭嘉来了,张飞丢下藤条就跑出去了。
这段时间,他可是憋坏了。
“主公!”
遥见郭嘉策马驰来,张飞一咕噜跪倒在地。
“张飞无能,请主公责罚!”
这段时间,安国放走了大量的商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张飞阻拦不及。
呵呵!
郭嘉微微一笑,下马将张飞扶了起来。
“翼德这是干什么?”
张飞羞愧万分,道:“手下没有守住安国,愧对主公的信任。”
当下低声将这段时间的商人逃亡的事情说了。
哈哈!
郭嘉大笑了几声,道:“自古商人都是逐利而生的,你这里有利可图,他们会不请自来,一旦你这里无利了,就算是想留也留不住。”
他亲自将张飞扶了起来。
“翼德,这不是你的责任。”
的确,云州的事情是郭嘉的疏忽,这些年他一直把精力放在了朝中,而忽略周边这个刘虞,这才让刘虞有机可乘。
听到郭嘉这么说,张飞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是,他还是惭愧道:“主公,这些阻拦属下的人都是张飞在涿郡的乡亲,张飞实在是下不去手。”
翼德真性情中人!
郭嘉点了点头。
这个刘虞倒是掐准了张飞的脉门,派了这么多老头老太太来围堵,张飞自然是一筹莫展。
“报,将军!”
一名刚刚挨打的手下又跑了回来。
“刚刚糜家的商队要过关卡。我们例行检查,却发现他们在偷运粮食。所以立即扣下了。但是引起了糜家人的不满,场面一顿混乱,那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立即前来请教将军。”
这可是个重要的消息,所以他忍着被打的风险也要来报告。
因为上面有个死规定,其他的可以放过,但是粮食一粒都不能运出云州。
但是运送粮食的是糜家,糜家那个是郭嘉的姻亲,他们也不敢做主。
这……
张飞偷望了郭嘉一眼。
糜家是郭嘉亲戚,郭嘉要是不来的话,他还真有些为难。
糜芳吗?
郭嘉冷冷一笑。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终于开始动手了吗?
也好!
这一次,他就好好的修理修理这个家伙。
主公!
张飞求助的看了看他。
“看我干什么?”
郭嘉淡淡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州禁止一颗粮食流出去,这是军令。糜家明知故犯,应该怎么办,你这个守将难道还不清楚吗?”
诺!
张飞立即明白了!
抓!
“一粒粮食都不能放过!”
既然主公吩咐了,他岂有不照办之理?
诺!
手下立即奉命而去。
张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很快就会来了。
“将军不好了!”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们奉命拦下了糜家,却引发了乡亲们的暴乱。他们企图制造混乱掩护糜家车队闯关。”
什么?
张飞再次暴跳如雷。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会制止他们吗?”
可是……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