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来一个妇人,眉开眼笑。
“郝政委,小柔,秋菊啊,来我家吃饭。”王大婶招呼楚依柔,猜测到王秋菊在楚依柔的劝解之下,一定会参军,想着性子弱的女儿大凤,以后参军了,也需要朋友姐妹帮衬,所以她就想在家里的时候多对楚依柔和王秋菊好一点。
王秋菊摇了摇头,说道:“让郝政委吃饭吧,我和小柔在这里吃饭了。”
“别客气了,我今天做了不少,快点,一起来。”王大婶非常热情,赶紧把王秋菊手里的糙米放好,然后拉着三人回家。
曹支书早已经吃完了,带着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去十里外刘家村接寡妇女儿。
如果那边不同意,那就抢回来。
王大婶招呼大家吃饭,农村人家也没有什么好饭,好菜,能喝大米粥就着咸菜疙瘩就非常不错了。
吃了粥,大家身体暖洋洋的。
郝政委掏出来一张征兵告示,贴在村支部的门口的墙上。
李同志,王营长站在边上。
楚依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面破铜锣,“咣咣咣”,破锣的声音,虽然不好听,但却非常响亮。
于是整个曹家村的人都听到了,有昨天晚上出来看热闹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闲着没事,跑过来继续看热闹。
有不知道情况的,听到破锣的声音,也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村支部的门口,人越来越多。
有知道征收女兵的人,开始给那些不明所以的村民讲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
“乡亲们,我们是二五八边疆军团,经过上面指示,特地来万豪县来征收女兵,十八到四十岁的成年女性,只要自愿参加,身体健康,就能够参加!”
女兵?
这可稀奇了,当兵打仗不是男人的事情吗?
有那些纳鞋底的妇女,原本站在外面,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硬挤进来。虽然不识字,但也想近距离听郝政委宣传征兵政策和好处。
“郝政委,你不会是骗我们吧?以前来我们村子征兵,都是征收男兵,从来不要女兵。”一个四十多对的妇女,平时就是个大胆的,而且喜欢八卦,遇到事情,总想刨根问题。
郝政委站在台子上,先对这个妇女敬礼,说道:“不是不招收女兵,只不过机会很少。部队里有些工作,需要女兵。你看我就是女兵,而且我手底下还有一个连队的女兵。”
“哎呀,当兵是好,就是太远了。”人群里的妇女嘟囔道,“背井离乡的,日子不好过了。”
“是哦,人离乡贱!”
“是的,女人家家的,老实待在家里······”
楚依柔看到下面的人议论纷纷,看到人群里,有几个寡妇在,但她们并没有靠前。
于是楚依柔用力砸了一下破铜锣:“那些有家有口的,有亲人的,有孩子的女人,她们舍不得离开家乡,我可以理解,但我们这些寡妇,没男人,没孩子,日子过得不好,还被人看不起调戏,为什么不参军?为什么不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到一个新地方开始新生活呢?”
楚依柔说得好,已经超出了现在人们的观念。
“小柔,你个不要脸的,寡妇怎么能参军呢?难道是去找男人吗?对哦,那边有好多男人,的确······”李媒婆在后面听到楚依柔的话,顿时不乐意了,昨天曹寡妇终于松口了,她还准备今天就给五里村的傻子家里回话呢,这一来一回,就能赚上百块钱。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可不能让楚依柔这个小贱蹄子去参军,让她白忙活一场。
这李媒婆在旧社会,不光做媒人,私下里也接一些人口买卖的活,做过不少腌臜的事情。
楚依柔昂首挺胸,居高临下地看向一肚子坏水的李媒婆,反唇相讥:“寡妇也是人,只要年龄合适,身体健康,就能参军。我们死了男人,给男人守过寡,那就是自由人,我们可以决定我们的人生。”
“哎呀呀,这话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想男人,守不住了。”李媒婆一张嘴十分恶毒,为了钱,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情都能做。
十足的黑心肝!
楚依柔不怕李媒婆,冷笑看向李媒婆,说道:“自古以来,就没说寡妇不能改嫁。我们安分守己地给死去的男人守寡五年了,我们没孩子,没房子,没土地,现在年轻能干活,在家里就被欺负,看不起。到老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给我们养老,也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我们。我们参军,也是想换个活法,多一条活路。我楚依柔自愿参军,郝政委,我报名!”
边上的王秋菊听得心里火热,内心激动,也坚强地站起来,说道:“郝政委,我······我王秋菊也自愿报名参军!”
王营长坐在桌子边上,然后拿出一张表格,鉴于妇女们可能不识字,所以李同志帮忙填写了楚依柔和王秋菊的情况,最后让她们签名。
楚依柔以前在水底的时候,闲着没事,就在水底练字,所以她的字清秀俊雅,暗藏锋芒。王秋菊会写自己的名字,这还是解放前,有扫盲夜校,她们跟着学了一段时间。
虽然不好看,但表明王秋菊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文盲。
纪安国就站在王营长身边,看到楚依柔的字,又看看楚依柔的脸,字如其人,都是那么好看!
郝政委见楚依柔这么会演戏,更加高兴了。
“现在已经有两名女性自愿自愿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