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人龙站在护城河外发出一阵狞笑,望着近在眼前的洪水城猖狂的笑道:“民贼是什么?民贼就特么是建功立业向上升迁的官路!
方才老子还在嫉妒南下剿灭民贼的左良玉,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左良玉他算个屁!”
他身后的参将赚的盆满钵满,连忙谄媚的附和道:“大人是吉人天相,曹变蛟、左光先、马科、柴时华这些人必定是跟着洪承畴洪总督揍得,以后这西北就是大人的天下!”
贺人龙肆勒紧缰绳,肆无忌惮的笑道:“趁他病要他命,只要屠灭洪水城,咱爷们儿们弄个兵部侍郎当当是大有希望的。”
那参将微笑道:“大人出战那一次不是秋风扫落叶,这打了快一天的洪水城,我秦军手到擒来!”
贺人龙的秦军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他们趁着洪水城的守军疲惫不堪,很快就登上了城墙。
熊楮墨等人手中的三棱刺看起来毫不起眼,来回就是刺,挡,拨这三个动作,极为简单,似乎连小孩子都会。
实际上这正是洪水城守军的厉害之处,经过长时间的严格苦练,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成了他们一种不假思索的下意识反应。
肉搏战的速度极快,数秒间就能决出胜负。
登上城头的秦军都是战场摸爬滚打厮杀出来的老手,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洪水城的守军放在眼里,呜哇怪叫着冲了上去。
熊楮墨看着迎面砍来的钢刀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冷笑一声,后退两步来开距离,一挑刺刀就把敌人手中的钢刀给挑飞到空中。
那敌军虎口被震得虎口撕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熊楮墨一个突刺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眼看着秦军登上了城墙,眼看着亲秦军面目狰狞的挥起了刀,眼看着秦军掉下城墙摔死了。
贺文龙瞪视着城头跌落的秦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愤怒的咆哮道:“哇呀呀,气煞我也!李参将,给老子血洗洪水陈!”
一时之间,秦军精锐尽出,如同龇牙咧嘴的豺狼虎豹杀气腾腾的杀向洪水城。
王破瓢只听得耳边风声突响,连忙侧首,堪堪避过侧面偷袭之敌的致命一刀。
死里逃生的他头皮发麻,脖子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愤怒的吼道:“我去你麻的!”
王破瓢向前一个箭步一个突刺就把眼前的秦军给扎了个透心凉,一抬脚就把偷袭的敌军给踹下了城头。
他一瞥突然发现滑稽的一幕,秦军的精锐部队竟然抬着武圣岳武穆的神像攀爬上了云梯。
岳武穆神像一出,秦军为之一振,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进入全体亢奋的状态,前仆后继的冲向城头。
熊楮墨眼里闪现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怒气如同喷发的火山从他的身上pēn_shè出来,蹬鼻子上脸的贺人龙彻底把他惹毛了。
“去他玛德,跟这帮畜生讲什么仁义道德,想死老子成全你们!
用猛火油柜,上!”
猛火油柜原本是用来对付清蒙联军的,熊楮墨认清了贺人龙发动的本质之后,决定不再姑息养奸,他要斩草除根。
卢象升闻言面色大变,一枪刺入敌人的心脏,惊呼道:“这么对待自己人,会不会太残忍了?”
王破瓢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燃烧,他咬牙切齿的吼道:“去他么的自己人,他们是敌人,他妈要屠城,他们要杀死城里所有的人!
所有人!!!包括你!!!”
熊楮墨的瞳仁可怕的收缩着,眼睛瞪得比拳头还要大,愤怒的咆哮道:“对待敌人就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妇人之仁你就等着送上自己的人头吧!”
城头猛火油柜pēn_shè出一道道火龙,刚攻上城头的秦军精锐还没来来得及展开攻击就化身成了一具具燃烧的人形火炬纷纷坠落城头。
可这根本就吓不住飞蛾扑火一般的秦军,他们反而愈发的疯狂起来,以更快的速度对洪水城的城头发起了反扑。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顿时见了奇效,洪水城城头的守军防线竟然硬生生的被这群亡命徒撕开了一道有一道口子。
眨眼间就有近百名秦军精锐从松动的缺口处冲上了城头,他们目标特别明确,毫不恋战,直奔古代火焰pēn_shè器——猛火油柜奔了过去。
他们要毁灭这大杀器!!!
熊楮墨眼中的怒火比炉火还要旺,他攥紧手中的刺刀,怒吼道:“弄死他们,直接泼石油!”
他跟王破瓢对视一眼,抬起烧的沸腾的热水就冲着攻城的秦军迎头浇了下去。
“还烧他么什么水!”
王破瓢用添煤的把铁锹铲起一锹通红的炭火,一扬手,冲着那浑身浇满石油的秦军就挥洒了过去。
顷刻间几十个火球就出现在云梯之上,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嚎声,横冲直撞的引燃了更多的火球。
“砍死他们!”
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些昔日的袍泽没有一丝的犹豫,挥动手中的钢刀就斩断了他们的头颅,用长长的长矛把他们推下了数十米高的云梯。
洪水城的守军用比清军更流氓的打法重新控制了城墙,三下五除二便剪灭了那些城头的负隅顽抗的散兵游勇。
熊楮墨看着城下正在组织再次进攻的秦军胸中一股压不住的怒火窜了上来,他怒目切齿的吼道:“旗兵,给东侧山上炮台发信号,不要俘虏,给把他们抿去!”
山上炮台的炮兵看着城里的袍泽杀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