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火烧云从东边烧到了西边,映衬的大地如同着了火一般。
鞑子兵发了疯的从洪水城的北门涌了进来,远远望去如同滔天的洪水冲着洪水城狠狠地拍了下去。
“顶住!射击!”
卢象升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慌乱,比此刻凶险万分的场面在他的征战生涯中比比皆是,每一次出战无一不是力挽狂澜,他应付眼前的场面简直是杀鸡用了牛刀。
卢象升如同一枚定海神针耸立在瓮城的城墙之上,目视着城下的战况,镇定自若的发出了一条条指令。
他见鞑子兵没有带攻城器械,洪水城高耸的城墙根本就不存在攀爬的可能性,当机立断撤回了城头的火枪手,全部把他们部署在了瓮城极其周围的城墙。
原本慌乱的将士们看到了卢象升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迅速的恢复了队形对鞑子展开了猎杀。
精心设计的军事堡垒开始发威了,在城头火枪手的配合下,犹如一座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型绞肉机,把进犯的鞑子兵们绞成了肉馅。
狭窄蜿蜒的城道不但逼迫着鞑子放弃了他们最大的优势——马匹,更迟滞了鞑子兵进攻的速度和队形的展开,此刻他们只能依照规划者设计的路线前进。
卢象升高声喊道:“弟兄们,你们是子弹堆出来的天之骄子,只要发挥出一半的训练水平,胜利就会属于我们!”
王破瓢扯着嗓子喊道:“对,弟兄们这就是在祁连山营房里的演习,让这帮狗日的鞑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一千名拍成三列的鲁密铳火枪手按照操典展开了三段击,在向世人展示着前所未有的杀敌效率。
城门口鞑子兵们得了死命令,源源不断的向城里涌着,他们指挥官迅速调整策略,企图用人数优势扭转不利的局面。
可当鞑子兵们历尽艰难险阻冲过蜿蜒的城道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却发现迎接他们的是地狱——瓮城。
豺狼虎豹一般的鞑子兵变成了被装进火柴盒的蚂蚁,他们昔日引以为傲的弓箭在高耸的城墙面前成了没呀的老虎,拼尽全力冲着城头仰射,可死伤的大部分确是鞑子兵。
退路早就被源源不断涌入的鞑子兵们封死,瓮城成了他们生命的重点,如同眉头苍蝇一般左冲右突就是冲不出瓮城的天罗地网,被死死地困在里面等待着城头火枪手的猎杀。
熊楮墨看着城道上堆积如山的拒马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喘着粗气“噔噔蹬蹬”跑上了瓮城的城墙。
他低着头窜到卢象升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卢大师,战况如何?”
卢象升处惊不乱,信心十足的说道:“从踏入城门的一刻开始,在我眼里,鞑子兵就是死人一个。”
熊楮墨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说道:“我看城外的鞑子兵足有五千多人,咱们只有一千人,能守得住吧?”
卢象升冷笑一声,说道:“固如金汤,别说是五千鞑子兵,就是一万清军有这样的城池我也保他有来无回。”
满头大汗的孙梧藤也大着胆子下探头探脑的观望着。
他吐了吐舌头,靠在女墙后皱着眉头问道:“乖乖个隆咚,死伤惨重鞑子兵还前赴后继的往城里冲,捅了马蜂窝都没这么邪乎。
子谦,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卢象升眉头一皱,转身问道:“是啊,这么多天鞑子兵一直没有进犯洪水城,即使我们开城门迎接难民,他们也没有趁机发难。”
熊楮墨想破了头皮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拍了拍头说道:“不知道,就是刚才回来的路上杀了三百个鞑子,但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吧?”
卢象升波澜不惊的挥了挥手,说道:“管他呢,来多少杀多少!”
在付出了近千条人命的惨痛代价之后,鞑子兵的指挥官终于意识到添油战术在洪水城面前万万行不通,当机立断鸣金收兵,转变策略改进攻为围困。
奥冠海带着将士们迅速的关上了完好如初的城门,他此刻心底甚至有些那些逃跑的晋商,要不是他们从里面打开城门,城门能不能用还两说着呢。
午夜时分,夜幕漆黑如墨,守备府里却灯火通明。
熊楮墨说出了自己袭营的计划,除了王破瓢、奥冠海支持他,卢象升没有表明态度外,招致了所有的反对。
孙梧藤扬手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火冒三丈的吼道:“胡闹,胡闹,能安安稳稳地守住洪水城就谢天谢地了,你还要带着人去袭营,你疯了吧?”
王叔远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是真担心熊楮墨的安危,说道:“子谦,你的计划太冒险了。你是洪水城的守备,作为指挥军官你根本就不应该上阵冲杀的。”
熊楮墨笑道:“城里有卢大师指挥呢,我就是去摸摸敌人的意图,总不能打了半天连敌人为什么这么疯狂都不知道吧。”
孙梧藤“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指着熊楮墨的鼻子骂道:“我看你小子是被白天的胜利冲昏了头了,你难道忘了咱们的身份了?
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你的命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
卢象升十指交叉在一起,冷静的说道:“都别吵了,我看子谦的计划行得通,这叫出其不意。”
有了卢象升的支持熊楮墨立刻有了底气,笑道:“就是摸不清敌人的意图,我们还能烧了他们的营帐呢,这买卖怎么算咱们都不亏。
倒不是我想着亲力亲为,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