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瓢一个闪身连忙躲到一旁,叫苦不迭,“哎呦,二位姑奶奶,你们冤枉太爷我了。是哪个小畜生自己让我这么干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救他的命,说是……说是……说是杀毒!”
“是……是……这样……”熊楮墨痛的只翻白眼,如同刽子手把他的肉片开,往**里塞进上万只蚂蚁在不停地撕咬还不算,又狞笑着在他的每一处伤口上都撒上了盐。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战争年代会是条宁死不屈的硬汉,现在他动摇了。
“王……破瓢……快把我……弄出去……”
白露扔掉手中的菜刀,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伸手就往外拉熊楮墨。
马冬梅见王破瓢愣在当场动也不动,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搭把手啊!”
“哎!”王破瓢连忙凑到酒缸边,连同白露七手八脚的把熊楮墨从酒缸里弄了出来。
马冬梅早就铺好了一床崭新的新被子,手脚麻利地把他给裹了起来,咒骂道:“作孽哦!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啊,这么往死里作!”
脱离苦海,周身都是阳光的味道熊楮墨感觉好多了,可牙齿依旧直打颤,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没事,不打……紧的。”
如今他有八成的把握能挺过这一关。
他抬头见白露那红肿的双眼里直往外冒火,被小姑娘瞪的心里直发毛,连忙忍着钻心的痛做了个鬼脸,“我……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一准没……事的!”
白露提起炕上的菜刀身上的温柔贤惠一扫而精,恶狠狠地指着熊楮墨的鼻翼一字一顿的说道:“冬梅姐说的对,你的命现在不是你自己的了,是我的,是鸡毛店的兄弟们的,是旺财的!要是再有下次,本姑娘就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王破瓢吓得不寒而栗,而熊楮墨却没当真,在心底甜蜜的说了一声:“你舍得吗!”
好男不跟女斗,他吐了吐舌头,决定服软,“知道啦,旺财是谁啊!”
疼痛逐渐褪去,满脑子的恶趣味让他迫切的想知道谁叫“旺财”这个名字。
“旺财是老板娘家里的那条大黄狗啊!”王破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子死不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替他把身子擦干!
怎的,你们赖在这不走是要看看呐?好嘞,看看就看看!”
说完作势就去撩熊楮墨的被子。
白露闻言羞红了双脸,作为丫鬟她原本是要替熊楮墨擦拭身子的,可那是他昏迷的时候。如今他醒了过来,她这个黄毛丫头那还拉的下脸,转身拉起马冬梅的手就逃之夭夭了。
王破瓢站在炕沿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斜视着被窝里的熊楮墨,猴急的问道:“看你小子这精气神十有八九是死不了了,太爷问你,那只大虫明明是只雄虎,却光溜溜的只剩下一条虎鞭,太爷我当时找遍了四周的草丛,找了半天却毛也没有找到,它的篮子究竟哪去了呢?
还有,还有,最让太爷好奇的是,你一个手生,你是怎么赤手空拳打死一只猛虎的啊?”
熊楮墨老脸一红,心中暗道:“人家武松是打虎成了众人夸赞的英雄好汉,我难道跟他说是撸死的?难道跟他说那两个卵子被我给吞下去了?这要是传将出去,别说是英雄好汉了,估计连书都没得念。成为金陵城的笑柄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是那个文人有爱记笔记的毛病,弄不好就成为千古笑谈了。”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略过此节,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情形凶险万分,现在想来依旧后怕不已。我之所以能虎口逃生,凭借的全是运气。
我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趁着那猛兽熟睡的功夫在他的篮子上打了一个牛劲结儿,另一端拴在了那颗百年杉树上。
然后我用石头砸那大虫的头部去激怒睡衣正酣的它,暴怒的大虫果然一跃而起……
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王破瓢听得咂舌不已,焕然大悟道:“我知道牛劲结的,越挣脱越紧,手指粗细的绳子有一头公牛的力量。
我滴个乖乖,想想都疼,你们读书人真狠呐!借力打力,也就是说是那只凶猛的吊睛白额虎自己杀死了自己?”
熊楮墨尴尬的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这么说也没错。”
就在此时,只听院子里传来一声高亢的中年男子的问询声:“这位大姐,那位打虎英雄熊楮墨熊壮士住在这里吗?我是衙门的差役,主薄阮之钿阮大人差遣我给熊壮士送来五两银子。”
马冬梅见是官差,连忙把他迎进了屋中。
官差眉头一皱,弯腰进了低矮昏暗的房屋之中,里面刺鼻的中药味和酒味让他忍不住掩住了口鼻,小心翼翼地向里屋走去,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物。
火炕上苏醒过来的熊楮墨让他颇感意外,阮主薄送这钱的本意是用来办后事的,不过久在衙门里厮混的他旋即换上一副恭维的笑脸,笑道:“哎呀,壮士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家大人依规住在官舍之中,无事不得离开衙署,还请见谅。
这是大人差我送来的五两银子,大人说只为敬重壮士是条好汉,别无他意,还请笑纳!”
熊楮墨比他还意外呢,经过白露在耳边一阵密语他在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见过知县、主薄、典吏等人。
一番客套之后,熊楮墨示意王破瓢拿出一两银子死活塞进了拿衙役的手中,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