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北海岸,蔚蓝的大海平静的如同一面天空之境,可是熊楮墨却闹心无比。
因为朝鲜水师的十二艘铁甲船不停地在济州岛四周巡弋,彻底切段了他们同外界的联系。
熊楮墨看着海面上巡弋的铁甲船是又气又恨,他原本想着凭借六艘福船的吨位优势先发制人团灭了这些烦人的家伙,谁知道这些铁甲船不但硬的跟个铁王八一样,还能往外喷火,直接当场就给烧掉了五艘,差点反过来把熊楮墨刚埋下种子的的人民海军给团灭了。
熊楮墨放下望远镜,张开嘴冲着蔚蓝的大海就吐了一口浓痰,斜眼一挑,“我呸,几个棒子就想困死老子,做梦去吧!”
王破瓢翻了个白眼,他强忍着把熊楮墨踹入大海的冲动,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要是真牛x冲上去把棒子灭了!
粮食只够吃一个月的了,不是太爷我危言耸听,用不了多久棒子困死咱们的美梦就会成真。”
熊楮墨嘴角一阵抽搐,王破瓢说的是事实,他们已经跟大明失联了,成了一座只进不出的孤岛。
一个月前,还没等一万多新军适应福船上的生活,朝鲜水师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很不友好的切段他们同外界的联系。
熊楮墨的手中虽然有六艘福船可用,吨位比朝鲜水师的铁甲船大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奈何他没有合适的水兵可用,隔行如隔山,新军全都是旱鸭子,冲上去也是送死。
他现在除了忍耐朝鲜水师的存在,别无他法。
“阿西吧,你个龟孙又长他人志气灭本太子的威风!那帮兔崽子训练的怎么样了?”
王破瓢满脸鄙视的撇了撇嘴,“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整个东岸都特么成了海滨浴场了!
我呸!一万个大老爷们儿,穿着你设计的三角布雷尅,没羞没臊的在海里游来游去,太爷我看再有半个月也形不成战斗力!
你看看你选的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岛,比特么甘肃镇还穷呢!除了岛上的高丽老娘们儿闭着眼能用用,连根儿毛都没有!
你这个无耻之徒,要不是白露白姑娘及时给咱们送来了粮食和茶树,还有甜菜、南瓜种子,你的坟头草都得两米高了!”
熊楮墨身形一晃好悬没摔倒在海里,他尴尬的抬起头。
济州岛凡是能耕种的土地都被他种上了甜菜和南瓜,那些不便耕种的地方他就见缝插针种上了茶叶,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南瓜成熟还特么早着呢。
他像黄鹂鸟与蜗牛里的蜗牛一样眼巴巴的望着身后的岛屿,恨不得南瓜立刻就大丰收,不战而屈人之兵,耗死海面上的朝鲜水师。
“老王啊,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海上是干不过他们了,最近风声有点儿紧,红夷大炮还没走私来了呢,咱们得诱敌深入,在济州城下把丫的给办了!”
王破瓢嘴角一阵剧烈的抽搐,“你可拉倒吧,就济州城那一跺脚就能垮的城墙你还诱敌深入?除非你能在半个月内重新修建济州城的城墙,太爷我宁肯弟兄们继续以最后一艘福船为依托跟朝鲜水师耗下去!”
提起福船熊楮墨就一阵肉痛,除了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港口里仅剩的那一艘趴窝子的福船,其它的福船全都被朝鲜水师用红夷大炮给炸沉了。
这帮孙子贼的很,一发现新军没有远程火力就他么下了死手,仰仗着射程优势照方抓药,要不是熊楮墨眼疾手快,差点没把新军的福船给团灭了。
好在在反登陆战中新军扳回一局,在济州岛北岸打的朝鲜水师屁滚尿流。
王破瓢愁眉苦脸的望向大海上巡弋的朝鲜铁甲船,叹了口气,满脸纠结的说道:“子谦,朝鲜水师围而不攻,他们这是十有八九在等待援军,朝鲜号称小中华,依照明军的集结速度推算,再有半个月,估计大批敌军就会抵达。
这济州岛无险可守,咱们孤悬海外又孤立无援,要不,咱们另谋出路吧。”
熊楮墨一听就急眼了,当即否决了王破瓢的提议,“不行,不行,咱们没有时间了,济州岛必须守住!”
王破瓢一脸的懊恼,气喘如牛的瞪视着熊楮墨,“子谦,你别意气用事,一万多将士们的生死都握在你的手中,这是你东山再起的最后资本。”
熊楮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听得出王破瓢是为自己好,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没有意气用事,我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我要在济州城的外围新建一座城墙。”
“什么?”王破瓢闻听此言眼睛几乎要掉到了地上,他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而额头,怒极反笑,“我没有听错吧?半个月建一座城墙?你开什么玩笑!这破岛上连砖头都没有!”
熊楮墨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破瓢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这岛上是没有砖头,可是有的是石头。”
王破瓢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觉得熊楮墨这简直是在侮辱那些战死在海上的弟兄,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的天哪,这岛上满是石头不假,可把满是棱角的石头打磨成型,难道就不需要时间吗?
这比烧制城砖花费的时间更长,你不会天真的觉得朝鲜水师会给你这个时间?
他们看过《左转》,他们懂得一鼓作气的道理,他们不是白痴!”
熊楮墨眉头一皱,“如果岛上要是有水泥呢?不用打磨石头,挖完深基坑,直接往上堆砌便成,一万人,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