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判官指指着他们就破口大骂:你x的,敢吓老子,臭x养的东西,#?¥#……骂着骂着就奇怪了,他们本来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下凌乱开来,像老鼠过街一样横冲直撞,窜来窜去,一直跑到古樟树背后的时候嗖的一声,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还是觉得很毛,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又跑到古樟树下指着它继续骂,从小到大积累下来的压抑和不爽全都发泄了出来,骂得那个难听啊,不堪入耳。
当时我也没感觉到有风,古樟树的树叶却不断在哗啦啦作响,摇摇曳曳,一直骂到自己口干舌燥,树也不再摇摆,最后精疲力尽躺在凉亭里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被曹半仙摇醒的,看到古樟树一夜之间就枯萎蔫了?
曹半仙倒是毫无表情,只是时不时偷瞟我的右手,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天色微微大亮,东边渐渐露出一片红霞,曹半仙带着我们爬上另一座山头,指着对面的山头忽然多愁善感起来,他说:“我平生就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收养了曹柔这个女娃,从小这个娃就命苦,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什么活都干不了。我几十年来为人仆算,救人无数,却不能治好自己孙女的奇病。”
“她患了什么病?”
“内五阴体。”
我不知道什么叫内五阴体,只是觉得曹柔有点可怜,她的的命和我的相比,可以说自己幸运了不少,知足吧。
曹半仙指着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曹柔,说了一句让我瞬间石化的话:“太容易招邪祟,大黄陪不了她一辈子,我也陪不了她多久,但有一个人可以,也能治好她。所以第二件事,希望你们两个今天就拜堂成亲。”
结婚?
这事放在我这种年龄是连想都没敢想的大事,爸妈知道非得扒掉一层皮,我说这事实在不能答应,怎么能如此儿戏。
曹半仙也不反驳,他从左手腕取下一个晶莹通透的玉镯,再取下脖子上一个用红绳系着的三角黄符,然后站在我面前问:“你仔细看看,看出什么。”
这一看,让我身躯一震。
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黑雾,和我在学校见到门卫张伯的情景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还没张伯当时的浓郁,命不久矣?按这种速度扩散,说不定今天就是最后一天。